“上将,确认无人跟踪。”一架私人小型星舰上,劳伦斯坐在看着下属传来的信息,对后座的辛向笛说道,在说话间,他的眼睛往辛向笛旁边坐着的兰瑟·休哈特身上瞥去。
上将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劳伦斯心里泛起嘀咕,但嘀咕归嘀咕,他倒是没有质疑上将的决定,只觉得上将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劳伦斯将心思转到跟踪者身上,他看着光屏上几处红点的密集区域,只想咋舌,这些红点的数量加起来林林总总有个三四百的样子,这些都是跟踪他们的人,还只是他们发现的人。
以辛向笛的身份,他的身边肯定会埋有各方人的眼线,监视上将的一举一动,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但在上将被变相扣在哈特星之前,这些红点的数量最多也就几十个,而现在看着这翻了几倍的数量,劳伦斯打赌如果他们走正规程序出境,绝对连星舰的影子还没见着,就会被“客气”的送回家。
五分钟后,星舰顺利起飞,按着既定的轨线从哈特星飞往赛亚特星。
纪意简正在药剂房调配药剂时,他的智脑响了起来。
“父亲。”纪意简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父亲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纪梓树压制自己的怒意,问道:“辛向笛已经离开哈特星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已经离开了?”纪意简有些讶异的眨了下眼,回道,“我现在知道了。”
“怎么,难道你没预见到这件事吗?”纪梓树脸上明显流露出怒意。
纪意简没有回答,他不紧不慢的将自己手里盛着蓝色液体的试管用试管夹夹住后,将试管微微倾斜,底端靠近桌面上的酒精灯。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抬头看向纪梓树,嘴角微微翘起:“父亲是不是对我的能力有什么误解?”
“我从一开始就对父亲你说过的啊,我的预言只是会预测出未来的一些重要事情,但这并不代表这件事一定会发生,因为预言只是根据当时环境下的预测出的最有发展趋势的事情,但若是在这之后有人人为的改变了环境,原本该发生的事情便很有可能不会发生。”
“先前赛亚特就是由辛向笛的第七军团进行防御的,现在父亲你挤掉他的位置,赛亚特的防御工作由你来做,这便是针对预言的改变。”
“辛向笛原本是不会在哈特星待这么久的,父亲你挤掉他的位置,他心有不甘,想要去夺回自己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纪梓树沉声道:“一个月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父亲你真是天真的可爱。预言就如同时间,时间一直在流动,预言可不会一成不变的呀。”纪意简挑了一下眉,在略嘲讽一句纪梓树,看着他的脸色变黑时轻轻一笑,转而又道,“不过,也只是做了细微的变动,最重要的那件事可是不会变的。”
“但愿如此。”纪梓树说道。
纪意简将加热的差不多的试管从酒精灯上移开,放于眼前仔细看了看后,从右手旁的托盘里用夹子夹取一块石子状的固体物质放于试管中,原本平静的试管中突然像是刮起风暴一般,液体急速的旋转着,冒出大量的气泡和白沫。
“真是漂亮的景色。”他赞叹道。
观察试管的眼底在瞥见纪梓树不以为然的神色后,纪意简嘴角微勾,却没有向他解释这液体的奇妙作用。
“即使是到现在,父亲也不相信我的预言是吗?”纪意简将试管随意放在一旁的试管搁置架上,转头看向纪梓树,“但是,父亲,你别忘了你是怎得得到赛亚特军区总指挥权的。”
“你在威胁我?”纪梓树眯起眼睛。
“哪里,我只是提醒一下父亲。”纪意简微微一笑,昳丽的脸庞上是不可捉摸的笑意,“反正辛向笛违抗军令前往哈特星是既定的事情,早一些晚一些并不影响那件事。
“纪家再出一个上将,那是再确定不过的事。”他慢声道,“只要父亲按我说的做。”
纪梓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结束和纪梓树的通话后,纪意简脸上的笑意消失:“辛、向、笛。”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名字,放在实验台上的手不由扣紧桌子的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红,他在纪梓树面前刻意装出的轻松惬意完全消失不见,姣好的脸蛋因为恨意而有些扭曲和狰狞。
辛向笛会出境跑往赛亚特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这个时间却比他预想中的要早上许多。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明明他都计划好一切,可那个人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将他的计划悉数打乱。
“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按着我的步骤走呢。”纪意简的眼里一片乌黑,翻涌着凌厉的杀意。
之前的那个社会舆论明明就快将辛向笛逼得不得不去看望孙雅郡,只要辛向笛踏入那个房间,他绝对会彻底标记孙雅郡,以辛向笛的性格即使不喜欢孙雅郡也绝对不会做出抛弃他的事情,这样一来辛向笛就不可能再和他的诺亚有所牵连。
只是不知道是谁那么多余,竟然在背后出手帮辛向笛洗白,而孙雅郡那个大蠢货不禁不抓住机会,竟然还主动跳出来承认自己的过错,真是愚蠢至极!
幸亏他行事小心谨慎,曾对他做了精神暗示,没让他供出自己的存在。
不过还好,他原本就没全指望用这个蠢货吊住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