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把郑泽叫回去,“说说你的看法。”
郑泽说,“根据初步鉴定,死者的被害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到十点左右。”
“那个时间段,简单在医院,他不但头部受伤,腿也骨折了,根本不可能独立行走。”
“而且从医院的监控上来看,他一直在病房里,护士中间去过三次,顾生从没离开过。”
“你这说明不了什么。”
张队长说,“他是一公司老总,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一个电话出去,就有人替他卖命。”
郑泽来回走动,“张队,我们要靠证据说话!”
张队长拍桌子,“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
郑泽的身形一顿。
“刚才我说的,都是简单不在场的证据。”他捋了捋头发,“张队,还有一件事,医院确诊过了,简单现在已经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队长板着脸,“所以你想告诉我,这些案子,就这样算了?”
郑泽半响说,“刚发生的这起案子,作案手法是一样的,而且被害人也是二十年前那个厂里的工人之一。”
“因此我推断,如果这是一场长达二十年,蓄意为之的报复,那个死者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对象。”
张队长端起茶杯,又往桌上一扣,“证据呢?我只要证据。”
郑泽闷声说,“我再去鉴定科那边看看有什么最新发现吧。”
张队长叫住他,“找时间多去医院走走。”
郑泽没回头,“知道了。”
他在鉴定科待了一晚上,天亮就随便洗漱了一下,往医院去了。
医院住院部一楼大厅,陈又刚从食堂吃饱,老远看到了郑泽,不想打招呼,但是人已经见着他了,还大步流星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郑哥,这么早啊。”
“早,”郑泽揽着陈又的肩膀,“昨晚老简还好吧?”
陈又说,“挺好的。”
郑泽注意到他的左边颧骨有块淤青,“怎么弄的?”
陈又失落道,“学长不认识我了。”
郑泽皱眉,“跟郑哥说,郑哥给你讨一个说法去。”
试探我?陈又酝酿了一下情绪,“昨晚我想给他擦身体,他把盆掀了。”
郑泽叹道,“难为你了。”
陈又抿嘴,“郑哥,学长会不会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郑泽说,“不会的。”
陈又耷拉着脑袋,“都是我的错。”
郑泽安慰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陈又哽咽着说,“学长是为了救我才摔下山的。”
“如果我平时多锻炼身体,也就不会那么不小心,害的学长……”
郑泽说,“别这么想。”
“那是意外,没有人愿意看到那一幕,也阻止不了。”
陈又不说话,一脸的自责。
郑泽摸摸他的头发,“老简是不会看着你有事的。”
陈又说,“学长是个好人。”
郑泽,“……是啊。”
陈又突然抬头看过去,在对方眼神询问时,他咦道,“我说怎么有点奇怪,原来是今天郑哥没刮胡子啊。”
郑泽唉声叹气,“还刮胡子呢,能眯个眼就不错了。”
两人相谈愉快的去了病房。
简单在看电视,是一档相亲节目,女的花枝招展,男的西装革履,场面搞的挺正规。
郑泽把手里提着的果篮搁桌上,“老简,今天感觉怎么样?”
简单说,“我不认识你。”
郑泽咳了一生,整出自我介绍,“我姓郑,叫郑泽,是你的好兄弟。”
简单上下打量,“是吗?”
郑泽昨晚在警||局过的,衣服裤子皱巴巴的不说,还有一股子烟味儿,跟一大龄颓废青年似的。
他把敞开的外套扣上,“是啊,小顾可以证明的。”
陈又还没说话,就听简单说,“我也不认识他,说的话我为什么要信?”
这么说也是对的啊。
郑泽看一眼陈又,陈又也看他,表示无能为力。
“老简,你看这个。”
郑泽拿出手机,上图库翻到几张照片,是有一次去简单新开的餐厅拍的。
陈又一看,顿时就想起来,自己也有证明的东西了。
家里有摄像机啊,好多他失||禁的视频呢。
简单看着照片,“我不记得了。”
“没事,”郑泽说,“你的头受了伤,慢慢调养,会记起来的。”
简单拿走他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说,“真丑。”
郑泽没搞清楚,“啊?”
简单说,“你的帽子。”
郑泽,“……”
陈又偏过头呵呵笑,看吧,我就说嘛,他现在变的可坏了。
郑泽跟简单说过去那些事儿的时候会,陈又站门口,在心里呼叫系统,“444,你说简单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啊?”
系统说,“你可以试试。”
陈又说,“我都试过八百遍了。”
系统说,“试了那么多遍还不知道真假,你是真傻。”
陈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挠挠脸,得嘞,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小心伺候着,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心脏承受不住。
“小顾去年就跟你了。”
陈又听到郑泽提起自己,赶紧收收心神,偷偷听着。
“你们还同居了。”郑泽说,“出事前,你们的感情非常好。”
简单看了眼陈又的方向,“他说我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
郑泽点头,“是那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