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睁开眼醒来,身边躺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没有什么习不习惯,因为那个人是丞相大人,她的丞相大人,所以,她便为此欢喜着。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光线隔着门窗映到屋里,纱帐内突然坐起一个纤细的身影。

梁琰抬眼看着突然起身的宋绮罗。

“怎么了?”

宋绮罗低头道,“大人,今天是回门日呢。”她摇摇头,“不行,我得起来准备一下。”

人还没离开被窝便被梁琰又拉了回去。

脸贴上他的胸口上。

昨天没忍住,又折腾了许久,今天回门的日子,少不了走点路,怕她到时候又喊累,于是他伸手 在她柔软的腰间捏了一把,笑道,“不着急,你若是睡不着,咱们来做点其他事。”

听了他的话,宋绮罗立刻拉起被子,裹着脑袋,“我继续睡觉。”

梁琰这才满意地揽着她,合上眼眸。

马车行至宋府时,宋老爷宋夫人已经牵着宋麒麟等在了门口。

梁琰引着宋绮罗下来,又往后抬手,后面走出六七个灰衣小厮,有抬箱子的,有抱着布匹的,有抱着酒坛子,还有捧着一套白玉文墨的。

宋氏夫妇这才发现马车后原来还跟着人,这自家姑娘回门,女婿一道过来,带着礼上门的确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他们家这女婿带来的东西看上去可都不是稀罕物,因此,他们也不免有几分愣神,还是宋绮罗出声,这才回了思绪。

“娘,咱们进去吧。”宋绮罗上前挽着宋夫人的胳膊,旁边的宋麒麟正想跟上,不想衣领一紧,被人拎到了后边。

他正要开口叫喊,上面一道重重的声音传过来,“男人就不要凑过去。”

宋麒麟被吓得乖乖跟在他和宋老爷旁边。

与一般人家回门一样,饭点之前,回来的姑娘同母亲一道聊聊天,话话家常,姑爷则同岳父一道谈笑。

这不,宋绮罗此刻正被她娘拉在她屋里说话聊天。

“罗儿,相府过得可还习惯?”

“娘,您别担心,我过得可习惯了。”

她边说边把目光转向宋夫人屋子里那方圆桌上移去,那上边有一块动了针的蓝色绸子。

疑惑自然是有的,在她娘面前,她向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指着那块绸子道,“娘,您这是在给麒麟或者我爹做衣服吗?”

宋夫人一脸慈祥的笑,

颇有几分感叹道,“你爹还有麒麟儿的衣服够多了,哪还需要我动手,这呀,是娘给将来的外孙做的。”

宋绮罗听到那两字,外孙,脸上微微发烧,“娘,还早着呢。”

“早晚的事,反正娘闲在家里也无事。”

那边书房里,宋老爷和梁琰也在聊着事,从朝中诸事聊到他与宋绮罗,宋老爷是个话多的人,一开始还有几许拘谨,后来放开了许多,大部分都是他在说。

梁琰见他说的差不多,又看了看一直缩在宋老爷旁的麒麟,缓缓开口道,“今日其实还有一事要说。”

“相爷,您说,您说。”虽然是自己女婿,但宋老爷还是习惯了如此称呼他。

“本相准备让麒麟偶尔进宫,陪阿宝也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读书。 ”

宋老爷一听,眼底亮了起来,这梁琰既是丞相,又是太傅,那太子殿下定然是由他亲自教,如果他家麒麟儿能一块学习,那必然是极好的,没有哪个父亲不为自己的孩子将来操心的,能跟在太子殿下旁边,这对将来宋麒麟的仕途是有益无害的。

他捋捋胡子,笑道,“这自然是可以的,麒麟儿性子太散,随在宫中,也好多加管教管教。”

宋麒麟大致也听到了一些,只是,很多没听懂,但梁琰在他又不敢去问他爹。

事情谈的差不多,梁琰起身,“那便如此了,明日本相就上禀陛下,不需要天天去,一个月去个十几二十天便可。”

有些东西,慢慢在改变,比如娶了宋绮罗之后,对她父母家人的态度,中午饭桌上,他带着宋绮罗敬了二老一杯,一口一个岳父岳母,叫出口,饭桌上的氛围瞬间好了许多。另一方面,他知道宋府二考如今对宋绮罗的未来已经没有多少忧虑,剩下的念想都搁宋麒麟身上,于是他便做了这个打算,太子伴读这个身份,再加上他亲自教导,科举考试应是不在话下,就注定了他以后入仕后必然会一路青云。

他能做的,也就在前边铺铺石,牵牵线。

宋绮罗原是不知道他做的这些,只是某天他们一起去上朝,马车一路驶到了宋府。

她惊讶,梁琰竟然直接将麒麟一块带往了皇宫。

梁琰与她解释以后,她大悟,嘱咐了宋麒麟几句,诸如在宫中要懂规矩,在太子殿下面前要有礼貌之类的话。

只是再看向男人的眼睛里,却微微蓄了点泪花。

这个男人,表面上不知情绪,冷冷淡淡,但实际上却做的比谁都细心,上心。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年寒冬。

某日早上起来,外边已经白光一片。

好在这几日陛下身子不适,暂时没有早朝。

合上眼再睁开,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他起身弄好一切,这小女官却仍旧睡的深沉。

最近这人明明没忙什么,可是似乎嗜睡得很,晚上睡得早,早上起的晚,晌午以后还得小憩一番。

如此这般状态多日,他不免有些担忧,在她醒了之后,又特意让人去请了平日里给皇亲贵族们看病开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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