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房子的隔壁单元,一个三十多平方的小公寓里,几天前搬来了一个新租户。
租户是一名男性,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他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好似长期撸管导致营养不良。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手,白净修长看似十分灵活。
伴随他一起搬来的还有几箱子电脑器材、各种仪器。男的一到公寓,顾不上擦擦满头的大汗,就迅速组装了电脑和其他器材。他又调试了片刻,这才满意地出门。
男的外号叫耗子,是胡金平的御用窃听专家,负责安装监听设备、帮他监听对方当事人及律师的一举一动。他此行的目标正是韩东。
胡金平通过盯梢已经知道韩东的住处。虽然韩东是一名小黑律师,不过谨慎起见胡金平还是将耗子派了出来。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一次庭审结束,胡金平有点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韩东虽然是个小黑,但是法庭对决老辣犀利,水平一点也不亚于那些成名已久的王牌大律师。
2007年7月4日,也就是谢思琪案开庭的当天,耗子在韩东楼下亲眼目睹他出门,这才上楼直奔韩东的房子而去。他先是趴在门上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屋里没人,这才拿出一张卡片和一根铁丝,没两下就捅开了韩东家的安全门。
耗子进了屋,感觉天气实在太热,索性随手打开了空调,空调遥控被他不自觉地放在了正在鼓捣的电脑摄像头旁边。也正是这个致命的失误,让韩东发现了端倪。可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7月4日的庭审结束后,谢小盟把胡金平客气地请到家里。他拿出一盒上好的古巴雪茄,用雪茄剪把雪茄头剪了一个斜斜的角度,点燃一根递给胡金平。
“胡律师,这可是我最爱的珍藏,今天你有口福了!”
胡金平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深吸了一口,“谢董,你这个官司不用担心,还是那句话,我有九十九种方法让对方输。”
谢小盟给自己也整了一根,陶醉地吐出一个烟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刚才在法庭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咱们输定了,连法官都站在他们那边!”
“呵呵,习惯就好。别看那些法官在法庭上威风凛凛,其实都是些可怜虫。他们个个穷得叮当响,也就只能在我们面前抖抖威风了。”
“当务之急是请周大生教授拿个有利于我们的意见,不过这得花点钱!”胡金平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说道。
“需要多少?”
胡金平伸出一只手,在谢小盟眼前扬了扬。“五万?”谢小盟问道。
“五十万!”胡金平的开价惊得谢小盟连雪茄都掉在地上。
“五十万?这个什么鸟教授怎么这么贵?”
胡金平早就猜到谢小盟是这个反应,周大生教授贵是贵,十万块钱也可以打发,不过就是简单地出个意见嘛。剩下的四十万嘛,就是他胡大律师跑腿的费用。反正又没有发票报销不是?
律师们玩起坑蒙拐骗来个个都是高手。比如有的律师向当事人索要100万行贿,能有一半到法官手里,就算是良心律师了。曾经有个律师要了50万行贿,后来事发调查发现只给了法官8万,剩下的40多万自己揣腰包了。
“人家是全国顶尖的专家,收费自然不一样。再说了想要周教授出具有利的意见,肯定是要花点钱的。你这个案子价值两三个亿,不要把目光放在这点小钱上!”
胡金平悠然地吸了一口烟,他吃定谢小盟会掏钱。一羊多吃一向是胡律师的拿手好戏,每个当事人都被他这么宰过。七七八八下来,一个官司胡金平能收两三倍的律师费。
谢小盟还没做出决定,胡金平口袋里的电话响起。他一看屏幕上的“耗子”两字,走到了卫生间接了起来。
“老板,打听到重要消息,对方准备去找保姆出来作证。”
“知道了,继续监视。”胡金平挂了电话,走到谢小盟面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官司就要赢了!”
“我的胡大律师,你就别忽悠我了,这钱我掏了。”谢小盟没好声气地说道。五十万不是五十块,他即使家财万贯,要拿出这么多钱,也心疼得肺管子疼。
“不是这事儿,我的人打听到对方要找谢老先生的保姆出庭作证。如果她站出来,就是一百个周大生都不顶用!”
“也就是说保姆吴阿姨作证,这个官司我输定了?”谢小盟望向胡金平。
“输定了倒是不至于,不过机会大了很多。”胡金平满不在乎地吐出一个烟圈。“你那边不是安排好了吗?”
“我给了点钱打发保姆回老家了,这个保姆是我从人才市场上拉来的,他们应该不知道她的住址吧?”谢小盟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这样,胡律师,你帮我跑一趟廊坊,给保姆再带点钱,让他们搬家消失好了。”
“好说!”胡金平抽着烟,脑子里算计着这趟差事自己能赚多少。谢小盟付钱倒是爽快,当场就给胡金平转过来60万。
50万是周教授的报酬,10万块是吴阿姨的好处费,谢小盟来个双保险。胡金平收到钱,脸上的笑意大盛。他是爱死律师这个职业了,来钱他妈贼快。就这一趟他的入账少说也得45万。
45万啊!小老百姓有的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而他抽着雪茄轻轻松松就把钱给赚了。
韩东和商茜两人演完戏,已经是晚上五六点。现在让一个美女孤身开车回滨海有点不人道,韩东大方地邀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