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韩王安迎娶韩熙之女就在明日,城内喜庆气氛更加浓厚,竟是有一种举国同庆的意味。
白泽打完一套青山剑经,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洗浴,而后再次拿起毛笔,开始刻画符纂。
一笔一划,简单自然,并没有刻意按照某种形状去勾勒,一切顺遂心意,但却有一种玄妙的气息在流淌。
笔停,符成!
“嗯,已经彻底掌握了。”
他微微一笑,放下毛笔,本想将符纂就这么放在屋里,但想了想,还是将符纂收入了左手袖袍。
抬头看了看朝阳,简单地判断了一下时间,白泽走出了门,朝着一家绸缎铺子走去。
送给韩王安的贺礼安平公主已经帮忙准备好,可那只是最为核心的珍稀礼物,其余例如绸缎等添头,却还需要他亲自来购置。
“诶,这不是白公子吗,请进请进。”
新郑城内最大的绸缎铺子老板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袭白袍的白泽,赶忙哈着腰,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白公子这是要来买绸缎给王宫里送去吧,哈哈,我敢保证,我这儿的绸缎绝对能令公子你满意。”
近日,来这儿买上好绸缎的人不在少数,都是往王宫里送去,老板一联想最近白泽的风头,很容易就猜到了白泽来此的目的。
白泽点点头,微笑着说了一句有劳了,便跟着这精明的老板走进了铺子,并径直朝着二楼走去。
绸缎铺二楼摆放的都是最为精美的丝绸绫罗,这些东西莫说是寻常富户,就是一国权贵都很少用到,因为太过昂贵。
“白公子你先挑选,我就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老板眯了眯眼睛,依旧哈着腰笑道。
白泽嗯了一声,借着便开始仔细挑选起这些华贵的绫罗绸缎。
“嗯?”
突然,他皱起了眉头,因为竟在此时听到一声吱呀,虽然极其细微,但还是被他听到,那是绸缎铺子关门的声音。
如今乃是清晨时分,正是开门迎客的时候,哪会有店家关上铺门的道理?
暗道一声不好,白泽下意识地就地一滚,躲在摆放了诸多布匹的木架后头。
“咻。”
箭羽破空声尖锐地撞击着白泽的耳膜,这让他多年锻炼出的危机本能示警,全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
再次一个翻滚离开刚才的藏身地,白泽没有犹豫,身体紧绷,直接撞开关闭的木窗,纵身跃了下去。
在身体下坠那一刻,他转头回看,刚才的藏身地正钉着一根箭尾剧烈颤动的箭羽,至于那诸多布匹,则早已经被撕裂得不成样子。
绸缎铺子的二楼不高,白泽很平稳地落地,而后没有任何放松,立马又是一个翻滚,而后双膝微弯,以迅雷之势弹射而出。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刚才落地那一片区域,此时定然钉满了箭羽。
新郑城此时家家张灯结彩,街上人潮拥挤,这给白泽的奔行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但他也不气恼,因为这也给那暗中的箭手造成了困难。
他不相信,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在闹市街头弯弓搭箭。
事实证明,白泽赌对了,一路奔行,他再没听到过箭支破空的声音。
白泽不敢到人少之地,就这么站在如潮的人群之中,双手杵在膝盖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缕缕地垂落,汗水也从额头上不断滴落。
从没有一刻,他会如此狼狈。
“韩盛岸,你这是在找死!”
白泽眼中杀意弥漫,他不用想都知道这是韩盛岸在动手,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这超出了他的预料,本以为韩盛岸至少会等到韩王安迎妃,等到一切再不可撼动之后,才会施辣手,那时候他也将一切部署妥当,可以和韩盛岸掰手腕。
可惜,韩盛岸疯了,疯狂出手,未等他做出应对,就要让他死。
“在那儿,给我上!”
就在白泽刚刚将气息捋顺之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在其背后响起,他甚至不用回头,都可以看到一把把雪亮的刀子。
深吸一口气,白泽再次远遁而去。
他也许打得过身后这三十几个人,但韩盛岸会只派这点人来吗?
一路奔逃,尽管白泽体力再怎么出众,可在面对四面八方的追杀时,依旧没有坚持多久,便出现了气息凌乱的糟糕情况。
白泽目光冰冷,他知道自己若是继续这样一味逃遁,甚至都不需要韩盛岸的人马动刀子,他都会活活累死。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被逼进了一条死巷子。
三路人马追杀而至,初步估算,至少得有一百来人!
一百来人,就算全是普通的泼皮无赖,那也得让白泽力竭挂彩,更何况以韩盛岸的谨慎性子,这里头绝对惨杂着不少的武道高手。
银灰色的匕首映着白泽清秀的脸庞,寒光闪烁,吞吐杀意,可白泽却是真真正正的到了死境。
他没有料到韩盛岸会在现在出手,算是慢了一步,可现在看来,一步慢,那就步步慢了。
背靠着墙壁喘着粗气,白泽冷冷地看着狞笑的持刀众,没来由地想起一句话,那话是拎桃花的女子说的。
“金鳞也许不是池中物,但在没有幻化成龙之前,可是脆弱得很,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一条丧家之犬。”
他呵呵一笑,没想到居然被说中了,他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好一条丧家之犬么?
惠香楼,三层,那是极为隐秘的一层楼,被渲染的极有神秘色彩,据说在这层楼商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