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
段穆怔住,其余的白马斥候也怔住,白泽现在说这话,算是宽慰吗?
“公子,你不用说谎,你若是真不愿帮我段穆递交这一封家书,我也不会怨你,更不会就此离去。”
段穆面色复杂,他知道身后的兄弟又该不镇静了,所以他回身摆了摆手,声音沙哑。
“你们都闭嘴,公子有公子自己的思量,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话落,风起,一众白马斥候尽皆沉默。
包括段穆在内,二十位白马斥候站定,面容肃穆,长发飘扬,给白泽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白泽平静地看着这二十位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斥候,心里虽然颇为无奈,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幕很抓心。
“我说过,你们不会死!”
“我也说过,你们跟着我,将会荣耀加身,受人敬仰!”
“段穆,之前你若是怀疑我,我不会多说什么,但现在,在经历了与魏军斥候的交战过后,你若是还敢怀疑我说的话,我真的可以让你现在就赴死!”
白泽眉头微微皱着,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见段穆嘴唇掀动似乎还有说话,他直接一个跨步上前,右手闪电一般伸出,竟是瞬间掐住了段穆的脖子,武力值并不弱的段穆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我说过的话,不想在说第二遍,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他嘴唇掀起,勾起一个深寒骇人的笑容,冷冽而不含感情的眸子扫过其余白马斥候,竟然是让这群经历过血与火的白马斥候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冷哼一声,白泽将面色慢慢变得煞白的段穆放开,淡然问道:“现在,你相信了吗?相信我可以让你们荣耀加身?”
段穆捂着脖子,微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而后又急促地咳嗽起来。
他伸手阻止了情绪激动的袍泽,避免他们做出过激的动作,他很清楚,白泽是真的会杀人的。
同时,他的心理也在不知不觉地变化,即使白泽刚才差一点杀了他,他也依旧没有半点愤恨,反而是对白泽愈加敬畏起来。
白泽暗自一笑,虽然浪费了一点时间,但是却彻底收服了段穆的心,这很值得。
“你们将这东西贴在箭头上。”
心头虽然喜悦,但白泽面上却很平静,语气很淡然,将一叠符纂递给了段穆。
这些都是唐折风教给他的火符,从阳翟城到韩魏边境的这一段时间,他每一天都会耗费心力去画符,只为了今天迈开通往荣耀的第一步。
“这是……符纂?”
段穆震撼难言,瞠目结舌地望着白泽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个白衣工子哥到底是什么身份,给他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大。
先是听力超过他,后是二品巅峰的强悍武力值,现在又是符纂。
“公子,你是道门中人?”
段穆有些不确定,因为道门中人很少来俗世中行走,更别提参与两国战争了,再说白泽也不像道家人,那果断的杀伐手段更像是一个铁血将军。
“你话很多。”
白泽皱眉,回过头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只一眼,段穆便觉得如坠冰窖,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尾。
段穆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再不敢多嘴,只能沉默地将手中符纂发给其余白马斥候,叫他们将符纂贴在箭头上。
天边亮起一道晨光,一层白雾开始弥漫,这为白马斥候隐匿身形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白泽平静地站在谷道上方,左手持长弓,右手捏贴了火符的箭羽,静静地等着猎物的到来。
“来了!”
狭长的谷道入口,一支军队缓缓现出身形,军队的中间段,乃是一辆又一辆马车。
运粮队伍!
白泽粗略估计了一下,和魏军那个斥候说的差不多,护粮军应该有一千人左右。
谷道两边的山坡并不算高,处在弓箭的覆盖范围之内,因此白泽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护粮军的前半段走过之后,才缓缓抬起了右手。
“放!”
他右手落下,得到命令的白马斥候立刻将滚石全部推下,本就体积巨大的滚石在一段山坡的加速下,声势极其恐怖,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袭。
“不好,有人要截粮!”
魏军发觉不对劲,但为时已晚,一块又一块巨石速度惊人,裹挟着巨力冲撞在护粮队伍里,瞬间便将七八个军士撞得面目全非。
白泽他们此刻正是面对着粮车,大部分的护粮军现在位于首尾两端,此刻发觉有人截粮,第一反应便是朝着粮车涌去,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放!”
白泽眸子很冷,如同一头狩猎的豹子,再次发放命令,第二轮滚石再次落下。
第一次滚石其实不多,目的只是为了引起护粮军的注意,搅乱局面,第二轮滚石才是重头戏,数量多,体积大,是白泽为了杀人而准备的!
一块又一块滚石撞入人群,魏军的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了,只一个呼吸间,粮车附近便已经躺了近百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放!”
趁着粮车附近暂时出现一片空白区域,白泽果断地弯弓搭箭,箭头的符纸流淌莫名气机,一道刺目的光穿透白雾!
“嗤!”
同一时间,二十位白马斥候的姿势与白泽一般无二,二十一支贴了火符的箭羽,闪耀着莫名的光,全部射在粮车上。
“继续!”
白泽冷喝,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