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当然,白泽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的作态与虚假,中气十足,因此林从之也选择相信了白泽。
事实上,林从之觉得自己除了选择相信白泽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余多的选择,因为白泽现在随时可以让他血溅五步,并且在之后顺利地接管第十三军,根本没必要给他这样的承诺。
“白公子……哦,师帅,里边儿请。”
林从之笑着带路,好似已经忘了自己一根手指已经断掉的痛苦。
“林旅帅,第十三军真实战力如何?”白泽问道,这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知道白泽是因为城墙上的守军姿态而对第十三军战力产生怀疑,林从之呵呵一笑,道:“师帅尽可放心,第十三军乃是张将军手下的军队,战力虽然不说是举国无二,却也是一支百战之军。”
听到林从之这样的答复,白泽也就彻底放下心来,此前虽然猜测城墙守军是在作态,但毕竟没个准儿,万一第十三军是一支彻头彻尾的废物军队,那他可就惨了。
白泽第一时间去到了第十三军的训练地,看过第十三军的训练状态之后,感觉林从之所言不假,每一个兵卒都带着一股子悍杀之气,训练也是全力以赴。
见过其余四位旅帅,白泽心里多少有些底子,第十三军除林从之之外,都没有人再有觊觎师帅之位的意思,并且另外四位旅帅听说了白泽的身份之后,更是对白泽崇敬得紧。
夜晚,白泽将李道德唤进房间,沉声道:“道德,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李道德看到白泽面色肃然,知道定然又是一件苦差,不仅苦了脸,愁眉问道:“公子,你说呗,反正我又不能拒绝。”
白泽笑了笑,打趣道:“不,这件事你可以拒绝……”
“那我拒绝!”
还没等白泽说出“你要不要先听一下”,李道德就已经抢先开口,噎了白泽一个措手不及。
“唉,说吧说吧,谁叫是我当初舔着脸来找公子你的呢?”
还没来得及高兴,李道德就看见白泽面色沉了下来,知道白泽脾性的他只能愁眉苦脸地问道,一脸的无奈。
对于李道德的上道,白泽一向极为满意,高兴地点了点头,笑道:“怎么,不是要拒绝吗?”
李道德腹诽,要是你等会不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你看我还拒绝不拒绝。
心头虽然在腹诽,表面上李道德却是露出一个阿谀奉承的笑容,极为风骚地理了理道袍,道:“公子,我刚才开玩笑呢,公子安排任务下来,那是看重我,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啊?”
白泽哑然失笑,李道德的风骚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要是在街道上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盯着女人的屁股走不动路,不用多想,肯定是这个老神棍。
“行了,你想什么我还不清楚?”
白泽撇撇嘴,见李道德露出一个局促的笑,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我身边没有其他人可用,我也不会用你这么个神棍,传到外面去,我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李道德嘿嘿一笑,正要开口辩解一番,却见白泽扬了扬手,道:“行了,现在不是贫的时候,我给你说……”
当白泽的房间清风拂过,油灯熄灭,李道德面色凝重地走了出去,手中还提着一包沉重之物。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面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房间。
白泽这次要让他做的,不是什么危险的活儿,对他而言也不是太困难,但是他心里却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来。
“阳翟出蛟龙,莫非真要成真?”
李道德表情古怪,忽然又想起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老家伙说的话,那是一番有关面相的话,而那面相,正是白泽的面相!
安阳关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军卒训练有序,第十三军所有人都对白泽很恭敬,只是见过李道德的人却寥寥无几,因为那一夜之后,李道德便没有了踪影。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六月,距离韩盛岸迎娶安平公主的时间不足三个月!
期间,韩魏军队虽然多有摩擦,但都是小规模交战,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并且暗中计划与布局。
安阳关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几近于零,但白泽依旧组织了军卒加固、加高城墙,并且让林从之亲自帅军进入安阳关附近的山脉,查探是否有魏军的踪迹。
“公子,你多心了,魏军想要从安阳关切入,需要花费的气力不会比落阳关少,光是那高高的山脉,就能够让他们精疲力尽。”
林从之对坐在帅位的白泽说道,神情轻松,他是张冲的门生,本身也是新贵族那一边的人,对于这一场由阳翟旧贵族组织的韩魏战争并不上心。
“林旅帅,你也是久经沙场,莫非不懂得什么叫唇亡齿寒?”白泽面色微寒,很明白林从之的心思,冷声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魏军出奇兵突袭安阳关,你觉得凭我们两千五百人守得住?”
“若是安阳关被围,我们能够仰仗谁?只有段恒他们!”
白泽眸光冰寒,扫过脸色并不好看的林从之,道:“林旅帅,既然你是张将军的门生,我不妨对你多说一句话。”
“行军打仗,诡道与正道相比,还是诡道要可怕一点。”
白泽的最后一句话不针对这一场韩魏之战,并不是要林从之改变立场,只是希望林从之能够不掉以轻心。
因为,白泽总有一种预感,安阳关会出事。
“报!”
忽然,殿外传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