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没再多问任何,只是站起身朝着魏长青鞠了个躬,然后满怀心事的离开。┡.んm
非要说疑问,石磊其实还是有的,比如说既然魏长青不希望魏菩提能激活那些死士,为什么不干脆解散他们。这些死士是魏长青自己训练出来的,如果他宣布解散,魏菩提显然无法再找回这批人。
但是石磊依旧没问,他隐隐感到,或许,魏爷还是想留个后手。也许是希望魏菩提终有一天能用得上这些死士,具体干些什么已经无需再说了,也许,魏长青是希望魏菩提多一点保障,毕竟死士的存在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威胁。又也许,魏长青只是想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留下一点属于那个曾经的魏爷的符号吧。
开车直奔高铁站,石磊站在月台上,给虞半之打了个电话。
“虞大哥,魏爷走了。”石磊轻轻的,对着话筒说了这句话。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虞半之的呼吸声从未有过的重。
高铁进站,带着桎梏的风,石磊的双脚甚至都有些晃动。
高铁停稳的时候,虞半之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说:“一代枭雄。”
或许,这就是魏爷这一生最好的注脚,就连亲手将其送上断头台的人,都如此评价他。
石磊想了想,在高铁开门的同时,对虞半之说:“虞大哥,抱歉。也请原谅药克己。”
虞半之愣了愣,刚想问些什么,却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挂断电话的嘟声。
前那杯热茶袅袅升起的热气,虞半之站起身来,在虞氏沉香馆里来回踱步。
石磊这一句抱歉,以及请他原谅药克己,以虞半之的聪明当然立刻就醒悟到其中的意思。但是,他和药二以及其他人一样,想不到石磊究竟要如何劝服药克己在背叛虞家之后,不去担心虞家的报复。难道,他仇恨虞家已经仇恨到不管不顾的阶段了么?可若是如此,他这十多二十年来的隐忍又算什么?
而石磊猜测的也不错,虞半之一直都知道药克己心怀异志,至少是怀疑,而这个怀疑的份量,可以在百分制里打八十分。所以,药克己的背叛其实并不能让虞半之惊讶,只是虞半之想不明白一向克己的药克己,怎么变得这么冲动。
虞半之想不明白,暂时也没有任何风声,他只能关了沉香馆,驱车回家。
回家之后,见到虞家的老太爷,虞半之只说了一句话:“爷爷,如果这次功败垂成,您打算如何?”
虞老太爷诧异的己的长房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道:“不是布置的很好么?周密详尽,即便宋家还没有给出最后的答复,也并不影响大局,只是少了一点点的助力而已。至于魏星月,既然你那个孩子要保他,上头那位多少也有眷下之意,放过就放过吧。”
听到虞老太爷的话,虞半之的眼前仿佛被闪电劈开了一道缺口,刚才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豁然开朗。
宋家!一个既可以助攻,也可以无视的存在,要出来客串主持了么?
己的爷爷,虞半之沉声说:“如果宋家不但不助攻,反倒带走了药克己……”
虞老太爷猛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混沌的双眼瞪得老大,一股不祥的预兆在虞老太爷的心中升起。
“快,叫你父亲回来,然后,联系宋家。”
虞半之点点头,拿出了手机,却并没有打给他的父亲虞一民,而是直接拨到了宋书记的手机上。
接电话的依旧是宋书记的秘书,也是邻省的头号大秘。
“庞秘,我要跟宋书记通话。”虞半之的声音依旧古井不波。
“是虞先生啊,宋书记正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儿,我转告他可好?”
虞半之又道:“宋书记的会什么时候能结束?”
“哎哟,这可不好说,这不是省里要开两会了么?宋书记这段时间太忙,连休息和吃饭都顾不上了。”
虞半之明白了,这是宋书记在让他的秘书挡驾。
“好的,谢谢庞秘,我知道了。”
“真的不用我传个话?”
“不必了,谢谢。”虞半之挂上了电话,对虞老太爷说:“挡驾,没到摊牌的时候,但是,快了。”
虞老太爷怒容满面,一掌拍在手旁的茶几上,杯子被震得倒了下去,满桌都是茶水。
“爷爷,您别动怒,小心身体。”虞半之也只能如此相劝,但是想了想,他又说:“其实,未必不是好事。我们家和宋家多有相似之处。宋家单传,我们家我又无心从政。即便上去了,便宜的也只是那些外戚。难道,真要让外戚当局?爷爷,我的态度您是知道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搞掉魏家势在必行,这口肉,我们不吃也有别人吃。但是我爸那边……唉……”
“你这叫什么话……”原本还想多训斥虞半之几句,但是虞老太爷空张了半天的嘴,却说不出下边的话,痴痴怔怔的,身体有些松懈,躺在了椅背上。
“爷爷……”虞半之有些担心。
虞老太爷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极其疲倦的又一次挥挥手,这是让虞半之出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虞半之只得退出了虞老太爷的房间,在走廊里站了会儿,确定虞老太爷没事,虞半之这才离开。
走到三楼的露台上,虞半之方的操场,一队士兵正在列操。
电话终究还是打给了虞一民,虞半之说:“魏长青走了,药克己也走了,宋家会保他。”虞半之能想象的到自己的父亲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