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莞回了毡帐,没多久就见一婢女来了,说是那小皇帝让她将弓_弩拿过去。

她身为司饰御侍,也负责掌管器玩,没多想就将弓_弩给小皇帝送过去了。

岂料进去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毡帐里气氛很不对。

隆绪一个人坐在那儿,见她来了,起身将弓_弩接了过来,却又只是放置一旁。他的脸色十分阴郁,她有预感,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了。

果不其然,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要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嫣莞仔细想了想,许是因为她与萧图玉说了几句话,又被小皇帝给看到了,所以他才不悦吧!便说道:“我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与萧大人什么都没有,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隆绪怒哼了一声,然后半晌不说话。

嫣莞颤颤巍巍地低着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又等了半晌,隆绪道:“你可以走了。”

嫣莞一刻也不敢多留,匆匆退了出来,半路遇上了杜氏,她低头欲避开来,却见那杜氏已经拦在了她面前,很不客气地说道:“上一回我让你抄的四十遍《女诫》呢?你怎么还没交给我?”

嫣莞想了一下,心头惶惶,这件事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去了,于是紧张道:“我忘了,我这就回去继续抄。”

杜氏勃然大怒道:“什么?你忘了?从来没有下人敢不把老娘的话当回事。你当了个小小的御侍,就以为自己很了不得啊?”

嫣莞低头道:“没有,我真的是忘了,我这就回去继续抄。”

杜氏恶狠狠说道:“记得明天交给老娘,如果交不出来,老娘有的是办法治了你。”

“是。”

面对杜氏的欺凌,嫣莞这心头着实委屈难受,她匆匆跑了回去,一回到毡帐便将洛轩的木像抱在了怀里,呜呜哭道:“洛轩,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为什么?我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我一点用都没有,我觉得我简直就是个废物,只会任人欺凌。洛轩,你不是说过,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的吗?你为什么不信守承诺?为什么不来保护我?你快点来救救我好不好?……”

她一个人哭了许久,怀中的木像没有一点动静,周围都好安静,安静得骇人。

整个天地都是寂静的,只她一人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这种想念亲人却不得相见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

半晌后,外头方传来了动静,嫣莞转头望去,就见萧图玉正站在门口。

萧图玉见她哭成了泪人儿,缓步走了进来,关切道:“你怎么了?”

嫣莞含泪道:“我这个人素来娇气,如今身为下贱,受不了这些苦。以后总是有的受的,哭一哭,也就过去了,没什么的。”

萧图玉关切道:“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我说说,我若能帮,一定尽力帮你。”

嫣莞吸了吸鼻子,道:“谢谢你,我真的没事。”

他忽而瞧见了她怀中的木像,好奇道:“这木像是……”

嫣莞低下头看了看,伤感道:“这是我夫君做的木偶,我想念他了,便拿出来看一看。很多个夜晚,我都会一个人捧着木像默默流泪,我会回想起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很快乐,可是现在,我只能这么回想而已。”

萧图玉听着这番话,悲伤道:“死者已矣,你别太难过了,其实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再大的伤疤都会被时间抚平的。”

嫣莞点点头,道:“萧大人,谢谢你。你一个贵族子弟,如此关心我,对我一个奴隶说这番话,我着实感激你。”

萧图玉和善地笑了笑。

嫣莞稍稍转头,就见了那小皇帝正站在门口,唇畔那一抹笑顿时凝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隆绪自说了那番话以后,觉得十分后悔,觉得自己因为一时气恼,竟然欺负她了,因此心里头很不好受,想过来与她道个歉,岂料就在此地看到了萧图玉,怒火又不由冲上了心头。

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冷冷道:“你们继续。”然后就离去了。

萧图玉不明就里,欲追上去问一问,嫣莞匆忙阻拦道:“这小皇帝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喜怒无常,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而萧图玉不放心,执意要过去看一看,这下嫣莞哪还能坐得住呢?于是也跟着去了。

找到小皇帝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把玩一把弓_弩,见两人来了,他竟将弓_弩对准了萧图玉。

嫣莞一惊。

而萧图玉毫无惧色,问道:“圣上这是何意?”

隆绪冷笑而不语,气氛变得凝重,空气僵了良久。

嫣莞感到很紧张,但又不敢开口劝说,唯恐她一开口会使得这小皇帝更加生气,因此吓得是脸色发白,心想这个时候若能来一个镇得住小皇帝的人就好了。

可是这个时候谁能来呢?若是萧太后在此就好了。

恰在这时,一婢女匆匆赶来,瞧见这场面,吓得是魂飞天外。

隆绪瞟了这婢女一眼,眉头一凝,问道:“可是娘亲有事找我?”

这婢女紧张道:“不是,太后是要萧大人过去,说要给他指婚。”

隆绪愣了一下,又很快回过神来,笑道:“指婚?好,那就过去看看吧!”言罢,他收起了弓_弩,就往着萧太后那儿去了。

萧图玉也没多做停留,匆匆赶去萧太后那儿。

嫣莞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加上心生好奇,便思量着过去瞧瞧,萧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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