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疲惫消散了不少。我伸着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身体,对大家道:“现在我们该严肃商量下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去程海湖底那个洞里探寻。”
让我意外的是,那三个人都持反对态度,反对的理由无非是什么不安全啦,没有潜水设备啦之类。虽我一想到张着血盆大口的洞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但找不到路叔和黑衣人我是不会心安的。我用带点恳求的目光依次从他们脸上扫过,见他们一个个不情愿的皱眉别脸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我自己去。”
张思远一听立马摇头:“不行,一个人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你为什么非要进那个洞?就因为鹦鹉的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吗?”
我一边思考一边道:“对,而且如果找不到他们,咱们根本没法回去——钱和一些证件都在他们那里。就算不为了这个,那也不能丢下同伴不管,更何况他还是我亲叔。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线索的。”
张思远和王震对视了一眼,张思远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那我就陪你走一趟。不过事先说好,回去时我要坐飞机的头等舱,这就当做我的额外报酬。”
我敷衍道:“行,到时候拿根绳把你捆在机翼上,让你一路悬空和飞机一同飞行。这样可以算是绝无仅有的特等舱。”
王霖朔担心湖底的洞是个死胡同,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大捆麻绳道:“出发前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带这个,现在证明我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捆绳子总长五十米,把它绑在腰上,如果一有不对劲外面的人可以马上向回拉。”
我点点头道:“我第一个下去。以震动为号,绳子抖两下则代表我发现了点新奇的东西,如若抖一下则是危险。”
王震皱着眉抱着胳膊:“我和你一起去吧,一个人不安全。”
我撇嘴道:“你先看看绳子够不够吧。”
十几分钟后,我们又回到了程海湖底,张思远死死抓着手里的装了些空气的塑料袋,脸色凝重的交给我。我被他们严肃的表情神态所感染,心跳陡然加快,有些忐忑不安,再次确认了一遍腰上的绳子是否捆好之后,浮上去换了口气,抱着九死一生的心态忐忑地游进了洞里。
还好路叔买的手电是那种可头戴的,在这逼仄黑暗的空间里那如豆般惨白的亮光稍稍安抚了我不安的心。我不停告诫着自己不要慌,但情绪却有越压越勇的趋势,不安的像是被点燃了似的,越演越烈。
在实在沉不住气的时候,我会把袋子罩在脸上,呼吸一口空气。可一连换了四五次气之后,前方却还是一片虚无,狭窄的洞壁像是山一般压过来,弄得我的精神更加紧张。我开始生出放弃的念头,心道不是我不找你,而是我已经拼尽全力了。正准备拉动绳子打道回府时,却隐约觉得前方不太对劲,好像有人在远处说话。
我心一动,加快速度向前游去,拐过一个向上的弯道后,竟看到了头顶上随水波荡漾的模糊光芒。
我大喜过望,若不是身处水下估计都要振臂高呼起来,挣扎着浮出水面,却对上了两双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路叔和黑衣人呢?”我惊愕的望着李清灵的脸,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挤出一句道,“你……怎么这身打扮?”
李清灵身着一件金黄色的铁质盔甲,头发高高束起,脸上冷峻的表情不禁让人联想起即将要出征的手握兵权的女将军。胡三站在她旁边,对她微微颔首,像是在等候她的命令。我望望他又望望她,实在是无法眼前这有些奇幻的画面,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们,在拍古装剧?”
李清灵背过身去走到一边,我刚要伏身潜回去,却见胡三忽然弯下腰来,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我还以为他要对我们说什么,侧耳过去,却觉得脖子忽然剧烈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嗓子干燥的像是要冒出烟来。艰难的睁开眼向身边望去,最先看到的是王霖朔的脸。他被绳子捆的像个蚕蛹般,一动不动的躺在我身边。我一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头能自由活动,别的部位都被绳子紧紧束缚。
我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心也沉了下去,慌乱地挣扎一番却无济于事,反而绳子勒进皮肤更紧了。张思远和王震分别躺在我的两侧,王震的上半身布满了一条一条的血痕。我大叫起来,声音在山洞里激起阵阵回声,可却没人一个人来理会我。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抬头打量着这个狭窄的山洞。山洞的顶端悬挂着几根小型的钟乳石,尖端直直指着我的脑袋顶。地面上则空旷的让人发毛,像是被打扫过一般,甚至连半粒灰尘都没留下来。
我急得满头大汗,试着用头去撞离我最近的王霖朔,但无论我怎么使劲,我俩之间却始终差着个三五个厘米。我又试着大喊大叫和咒骂,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精疲力竭,嗓子都变得沙哑时,身边的张思远忽然发出一声轻哼,随即睁开了眼睛。
我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只能大吼一声道:“张思远!能看见我吗?”
张思远被我这声大叫吓的身体一颤,眨巴着眼睛茫然的打量着我,忽然他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他惊叫一声,惊恐的道:“咱们怎么都被绑起来了?”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四道惊恐迷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