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汪枫等人,范岳陪着宁青山和小槿吃罢晚饭就回了房。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一般,如毒蛇,似猛兽。
夜渐渐深了,范岳感觉到隔壁的宁青山和小槿都已经睡下了,但是他却被这种感觉一直袭扰着无法入睡。
他已经用神识将整个宁家饭馆前前后后探测了个遍,却没有探查出丝毫不妥的地方,似乎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但是那种感觉就是那样如跗骨之蛆,任他如何也摆脱不掉。
既然睡不着范岳就干脆不睡了,穿衣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今晚的月亮很圆,洒下的清冷银辉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走在其中就像徜徉于泛着荧光的河流中一般。
置身于这一片静谧之中,范岳燥乱的心思稍稍安稳了些。
月光透过东面的墙,在墙脚洒下一片阴影,不过范岳发现其中一个角落中的阴影似乎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似乎有什么东西躲在那里一般。
这个时候,范岳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难道就是角落里的那东西让自己如此不安?
范岳心中一凛,神识对着那个角落一扫,同时手掌中真气凝聚,随时都可以激发出威力无匹的擒龙手。
然而当神识扫过那阴影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提水的小木桶而已,看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松了一口气的范岳手中的真气散去,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柄玄铁匕首从他身后的阴影之中如鬼魅般探出,毒蛇吐信一般刺向范岳的后背心窝处。
这匕首出现得突然,速度又阴狠毒辣无比,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突刺动作却让人避无可避。
“噗!”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这柄玄铁匕首扎进了范岳的心脏,匕首上涂着的剧毒药剂迅速送达到范岳的四肢百骸。
中招的范岳应声扑倒在地,生息全无。
匕首缓缓收回,而握着匕首的手却始终缩在阴影之中,确认了范岳已经完全失去生息之后,阴影中黑影一闪,小院中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寂静,除了扑倒在地上坚硬冰冷的范岳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月光下的云归城中,一道黑影在一片片或是连续或是间断的阴影中鬼魅一般的穿行着,不多时就来到一座府邸之中,这座府邸正门高悬的牌匾上镶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司马府。
此时已经是深夜,司马炎依旧没有睡,他的房中还亮着灯光,而他的人则是在房内来回跺着步子,脸上表情时而忐忑,时而阴毒,时而果决。
忽然,房内一个阴暗的角落中似乎多出来一个人,司马炎仿佛是感应到了一般抬头看去。
司马府中明哨暗哨众多,整个府邸的每个角落几乎都处于防卫之中,难以想象这个黑影居然能绕过所有的岗哨来到府邸深处的司马炎房中。
“成功了?”司马炎问,似乎并不害怕这个诡异的出现在自己房中的黑影。
“失手的小鬼没有苟活的资格。”阴影中传出一道沙哑干涩的声音,仿佛用铁丝锯木头一般令人牙酸。
然而司马炎听到这声音却是欢喜万分,他不怀疑黑影说的话,这是一个纪律森严的组织,一旦发现对雇主说了谎,那这黑影将会生不如死。
“地府果然是一个很可靠的组织,这是剩下的一半酬金!”说着,司马炎抓起桌上早就备好的一只储物袋跑向黑影,黑影悄无声息的接住储物袋,然后像出现时那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司马炎的房中。
司马炎脸上的激动无以言表,只要范岳死了,那压在他们司马家头上的大山就可以移去了。
而且是地府的人出的手,想必没有人能猜到此事与他有关,而且即便猜到了也没有证据。
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应该会很高兴吧,那自己的禁足令想必也可以撤去了。
“扑通!”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从高空砸落到地面。
紧接着,外面又响起司马府那些哨兵护卫们的叫喊声。
司马炎心中忽然生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他手脚冰凉,心中原本的激动与兴奋早已消失无踪。
打开门,司马炎见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这个人原本已经应该下了地狱的,但是为什么会活生生的站在那院中,犹如一尊神祇。
那个刚刚从他房中离去的黑影则是被踩在脚下,已经没有了生息。
那黑影最终还是应验了他自己所说的话,地府里失败的小鬼是没有资格继续活下去的,不过他没有死于地府的惩罚,而是死在了他要刺杀的对象手中。不用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幸运了吧。
司马府的护卫们将范岳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刚才只是刹那间的交手就已经有三个护卫被范岳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一边不省人事。
护卫们紧张的看着范岳,但范岳的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站在房门中,满目惊愕的司马炎脸上。
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司马府都已经惊动了,天空中也出现了一队身影,有资格在云归城领空飞行的人,自然是正在执行任务的云归城城卫士兵了。
“何方贼子,居然敢擅闯兵部府尹府邸!来人呐,给我把他拿下!”司马乾并没有见过范岳,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战神一般浑身煞气的青年是谁。
既然司马乾都已经下令了,那些护卫们也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