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岳三人在城主府才安顿下来不久,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就看到了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
之前对于铺天盖地的妖兽习以为常的士兵们此刻也不禁感觉头皮发麻,只觉入眼之处尽是一片火红,如同一片火海从东方蔓延开来。
沿途的一切,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那些速度太慢坠在兽潮末尾的妖兽,全部被这火海无情的吞噬,毫无例外!
近了,更近了!当火海到了距离云归城五里远的时候,城墙上的士兵们终于看清了火海的真面目。
这哪里是什么火海啊,分明是由密密麻麻赤红色怪物组成的浪潮!
这些怪物皆有婴儿大小,形态各异,或如八腿蜘蛛,或如四足野狼,或如无足火蟒……但是这些形状各异的怪物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它们全部都是由火红的岩石组合而成的,士兵们马上就给了它们一个称呼,火岩怪。
而且他们体表的红色并不是因为生来如此,而是因为炽烈的高温炙烤而成,只要那些草木妖兽被这些火岩怪触碰到,那么就只有被其身上炽烈的高温烤成焦炭的下场。
这是何等恐怖的高温,这是何等恐怖的数量,这是何等恐怖的场景!
城墙上的士兵在“火海”靠近云归城一里地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那些稍微成熟稳重点的士兵还算镇定,但是有些资历尚浅没有经过几次兽潮的士兵握着法器的双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士兵长当然发现了士兵们情绪的变化,但是他不允许这些士兵在临阵之时还有畏惧之情。
恐惧是会传染的,在与强敌交战的时候这种情绪是最为致命的,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导致一场战斗的溃败。
“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身后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云归城,里面有我们敬爱的城主,有我们亲爱的家人,还有许许多多需要我们守护的人!而我们眼前的,是要侵犯我们的领地,伤害我们的守护,与我们不共戴天的入侵者!你们说,我们能不能后退?”
“不能!”
“我们能不能畏惧?”
“不能!”
“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这些入侵者?”
“杀!杀!杀!”
城墙之上杀声震天,所有的士兵,无论之前是镇定还是畏惧,此刻他们都是面色潮红,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离城墙越来越近的“火海”,握着法器的手背青筋暴起,只等士兵长一声令下就会将手中的法器向那火海中的火岩怪轰杀过去。
一里地,八百步,终于,当火海距离城墙只剩六百步的时候,士兵长向蓄势已久的士兵们下达了命令。
“强弩手,放!”
一声令下,弓弩手扳动机关,十余支灌注了灵力的弩箭齐发,手臂粗细的超大弩箭周身闪耀着银色光辉,裹挟着万钧之势射向血海之中。
“轰隆”一声震天巨响,灌注了灵气的弩箭直直的扎进血海,瞬间将十数只火岩怪钉得四分五裂,而强大的冲击力并未因此终止,反而是继续向下深深的扎进地底。
坚硬的地面在弩箭的冲击之下碎裂飞溅,沙石四射飞溅,每一粒沙每一颗石都像是穿心利箭一般射穿那些火岩怪。
顿时,百余只火岩怪四分五裂的飞射开来,就像是弩箭在火海之中掀起的一朵浪花一般。
几十支弩箭冲击着火海,在火海中形成几十朵赤色浪花。
然而,这片火海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那被弩箭冲击而出的浪花仅仅是昙花般仅仅出现了一刹那,紧接着就被前赴后继的火岩怪给填满。
就连那一支支一半插进地面的弩箭也被烤成焦炭化为飞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这种境况已经不足以让城墙上的士兵们心惊了,他们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只要他们还剩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这些火岩怪冲进云归城中去。
火海又临近了,已进进入了城墙三百步的范围。
士兵长又是一声号令:“弓箭手,放!”
三百名早已挽着满月般的牛角弓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抬步上前,丝丝灵力从钩弦的手指传入箭矢之中,耀眼光华在箭身上浮现,可怕的威能弥漫。
随着士兵长一声令下,三百支神箭一往无前的扎入血海,虽然不及守城强弩射出的弩箭之威,但是每只光箭依旧是精准而无情的绞碎了至少一只火岩怪,飞溅的沙石至少让四五只火岩怪非死即残。
“换!”
一声令下,第一批上前的三百名弓箭手齐齐后退,在后面蓄势已久的另外三百名弓箭手上前补位,又是一轮百箭齐发。
三班弓箭手配合无间,每一次换人之间不过用了一刹那的工夫,但是当三班弓箭手轮换了两轮,期间强弩又开了一次弓之后,火岩怪组成的火海已经进入了云归城五十步以内。
“扛鼎手,准备!”
所有的弓箭手闻声退下,每个城垛低凹出都出现了三名士兵,每三名士兵中间都有一尊高大的铜鼎,铜鼎上周身篆刻着玄妙无比的纹路。
三名扛鼎手站成三角之势,双掌之中丝丝灵力激发而出,灌注于铜鼎之上,铜鼎在三名扛鼎手的齐心合力之下渐渐从城墙上升起,移动到了城墙之外。
“放!”
随着这声令下,五十四尊铜鼎从高天而降,轰隆之声不断响起。
若之前的那些刚刚那些强弩是在火海中溅起几朵浪花的话,那么现在这些铜鼎掀起的就是涛天巨浪了。
火岩怪损失惨重,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