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个x
裴樾第一眼便认出来此人是苏家昔日的门客秦科,苏家当日获罪,众门客也是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消失了许多年,岂知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裴樾笑着走近,伸手向捆着秦科的衙役挥挥手道,“让他站起来。”
“是!”
秦科一被放着站起来,就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龇牙咧嘴地向裴樾恶狠狠地道,“你什么也不用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樾仍是笑着道,“没什么,等到了刑部的大牢里,你什么就都知道了。”说着他转身向着京兆府尹陈序道,“陈大人,你回去整理官窑案的卷宗,今日傍晚前悉数移交刑部,这事便再与你们无关。”
陈序一听心下真是松了一口气,这案子悬在他头上大半个月,真是日日如同刀剑在背,今日裴侯既然说了移交刑部,真是求之不得,他当即躬身道,“是。”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苏家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回报他们的?公子在九泉之下也必然不会瞑目!”秦科见裴樾一副不为所动公事公办的模样,登时急了,挣扎着就向裴樾唾骂道。裴樾转身似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轻轻道了句,“闭嘴。”
裴侯说了闭嘴,秦科就算再吵,也会有人让他闭嘴,不一会儿,看押的人就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碎步塞在了秦科的嘴巴里,秦科说不出来话,只怒目狠狠盯着裴樾,似是要活剐了裴樾一般。奈何裴樾从始至终只赏给了他一个背影。
“陈大人,疏散一下人群。”裴樾边走边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陈序当即道,“侯爷慢走。”
裴樾带人压着秦科直奔刑部而去,他一个字没审问,就直接将秦科投进了大牢里,刑部尚书马仲玄自打裴樾迈进刑部的大门里,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裴樾从大牢里出来,他才有机会问这事怎么回事。
裴樾待刑部尚书马仲玄问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看见秦科的时候竟然过激到连进门的礼数都忘了,当即抱歉一笑道,“马大人,失礼了。”
马仲玄忙还了一礼道,“裴侯里面请。”
“好。”裴樾应了声,边往里面走边道,“方才本侯带来的烦人,乃是官窑案的嫌犯,此时关系北燕与我大齐的邦交,不可轻视,最迟今天晚上京兆府尹陈大人就会把相关卷宗叫过来,马大人派个妥帖的人去收录下。”
马仲玄见裴侯亲自带来嫌犯交代的案子哪敢轻视,当即一揖道,“是。”
裴樾又嘱咐道,“牢里的那个嫌犯,派人好生看管,待本侯今晚亲自审问。”
“今晚上?”
“是。”
裴樾一阵风来了,又一阵风走了,马仲玄站在刑部的大院里两眼一瞪,向着手下人催促道,“还不快去收拾!”底下人一阵慌乱,清闲了快小半年的行不终于又要忙起来了。
裴樾方才见了秦科,就一心想把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知情人先关到安全的地方,连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忘了问,此时关了人,才记起到码头上再勘察一遍。陈序带着手下人正要离开,忽然间裴侯竟然去而复返,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下一阵惊慌。
“方才怎么抓住秦科的?”裴樾见面就问,陈序一听是常规问题,当即松了口气道,“先前他便是官窑的民工,在我们调查时露出了些许马脚,下官心下怀疑,便命人押回京兆府想要在做审问,岂知他竟然在路上想要逃跑,在码头上被衙役抓住了。”
“他露出了什么马脚?”
“有人说在官窑爆炸前天晚上见他在窑口附近晃悠过,可是当晚并非他值夜,下面人盘查的时候,他只说自己去起夜,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裴樾点头道,“这案子你清楚,便与刑部一起查吧,你先去交接吧。”陈序领命去了,裴樾站在码头上转悠了一个圈,也没发现什么怪异之处,也没有接应的船,问了码头上的工人,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回过神来,当即进宫去跟赵祯借调御林军,他还就不信了,赵祯听了他的来意,为之绝倒,真是简单粗暴。
裴樾就是这样的人,虽然行事带着行军之人的粗鲁直接,但是他又精悍细致,一般的人倒真不是真不知他的对手,赵祯笑着道,“要多少?”
“两百足矣。”
“好。”赵祯笑着应下,当即展开信笺写了封手书,盖了印章递给裴樾道,“听闻你们抓了个嫌犯?”
因为陈宝德不在殿内,裴樾便亲自走上前去接过赵祯的手书,听闻他说起今日抓的嫌犯,惊讶道,“陛下知道的好快!”
“你们动静不小,朕知道了也是意料之中。那嫌犯你认识?”赵祯看着裴樾道,裴樾看着赵祯那双带着浅淡笑意却又一场平静的眸子,倒是一句假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半晌道,“是,曾在苏家见过。”
赵祯一听在苏家见过,似乎是顿时来了兴致,他弯腰伸出手臂撑着桌案看向裴樾道,“哦?这倒是有意思了。”
裴樾道,“此人曾是苏家的门客,曾经很得苏潇尘的重用,今日见到她的时候,臣也很是吃惊。只是若是苏潇尘做的此案,也不该会用这样一个身份敏感的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所以你以为,苏潇尘与此事无关?”赵祯声音似是低沉了些,带着淡淡的冷意,裴樾闻言便反驳道,“不,臣暂时还没有定论,有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