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狼气的将手上的弯刀狠狠剁在营地盘桓的木桩上,木桩上的大旗应声而落,手下的将官惊呼道,“将军,这是军旗!不能倒!”
呼延狼砍完了方反应过来,急忙大呼着众位手下上前去将军旗在立起来,一时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裴樾刚回营帐便命令大军拔营回靖北城,他刚掀开营帐后便看见白狐提着晕晕乎乎的苏潇尘坐在椅子上,还是一张冰块儿脸。
裴樾走近笑道,“厉害啊!”
白狐嘴角微动,“过奖。”
裴樾一看外面的天色道,“你立即上路,我给你派几个高手,连夜赶回京城。”
“是。”白狐起身道。
白狐一路在沿途驿站换快马,加之裴樾给他派的高手个个武艺过人,只八日便赶到了京城,倒京城的时候,苏潇尘已经被卸掉了半条命,此时虽是清醒了,但是被白狐的毒/药辖制,一点也不敢动,只盼着北燕能派人来就自己。谁知道白狐颇为机警,一路毫无意外的避过了北燕的三路人马,然后,他们就到京城了。
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街上也没什么行人,白狐等人一路飞驰到宫门口,将腰牌递给了守卫将军,守卫接过一看,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指使着手下把宫门打开放这一行人进去。
白狐刚至宣德殿便看见段虚洲,他走上前去道,“段大人。”
段虚洲惊讶道,“白狐,你怎么回来了?”
白狐指着身后的人道,“奉靖北侯之命送苏潇尘进京。”
段虚洲闻言向白狐身后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被众人押在后面,他眼中一亮道,“好!”
白狐皱眉到,“陛下……”
段虚洲摇摇头道,“上午醒过,可能明天会再醒来。”
“回来了?”赵袀从宣德殿走了出来,段虚洲和白狐双双行礼道,“晋王殿下。”
晋王颔首走至苏潇尘身边到手夹起他的下巴道,“回来了?”
苏潇尘幽幽道,“哼,是我回来了,你们想怎样?咳咳,陛下快死了吧?哈哈!”说话间他颇为得意,直笑得快咳死还笑着。
赵袀嫌弃地看着苏潇尘的脸,轻轻松开道,“陛下若是有事,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把他关到霜华殿,等明天陛下醒了诏见。”赵袀转身吩咐道,“白狐,待会儿你来偏殿。”
“是。”白狐躬身道。
苏潇尘浑浑噩噩被扔在了霜华殿,等众人都离开了,方听见一个人在敲墙壁,对面传来仿若蚊鸣的声音,“是苏大哥吗?”
苏潇尘挣扎半晌方道了句,“是怀亦?”
宋怀亦语气更急,“你怎么来了?被抓住了吗?北燕会不会救你?”
苏潇尘听宋怀亦语气着急,他笑了笑,声音沙哑地问道,“我听说你服毒了是吗?”
宋怀亦一时间没了声音,苏潇尘又道,“是你从我手里抢过的那包?”
对面窸窸窣窣半晌,终于宋怀亦道了句,“是。”
苏潇尘似是笑了两声,“随你。”
宋怀亦不说话了,隔着墙壁,也感受到了苏潇尘彻骨的寒意,他默默退回了里间,合上眼便又是一夜。罢了,舅舅很快就该来了,过了这几日他也就回去了,大齐之人,再与他无关。
次日一早,陈宝德便过来宣旨,原是宋怀亦的母舅黎简到了。黎简不过三十岁,精干圆滑,面色不怒而威。宋怀亦越往宣政殿就越紧张,等身边跟着的小太监道了句“到了”的时候,宋怀亦才恍然抬起头下意识向前看去。
“舅,舅舅——”
宋怀亦结巴了。一别故土五年,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亲人,一时间眼泪就流下来了。黎简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快步走上前去就道了句,“殿下。”
宋怀亦扑进黎简的怀里一时间哭成了泪人,黎简轻轻拍了拍宋怀亦瘦弱的肩膀道,“臣、我来接殿下回家。”黎简这句臣说出来的时候,才陡然发现,南越已亡,他是臣子,却不是南越的臣子,只是一时间竟没改过口来。
黎简等宋怀亦舒缓了一下心情之后才转身向坐在身后的赵袀躬身道,“多谢晋王殿下允臣带外甥回故里,全臣老父天伦,黎家上下不胜感激。”
赵袀笑道,“此事乃是陛下的旨意,详细的旨意还请陈公公颁下圣旨才能知晓。”
黎简弯腰行礼道,“多谢陛下。”
赵袀笑道,“既是一家人,何必多礼。”
不过一会儿,陈宝德便带着赵祯的旨意来了,赵祯果真同那天跟宋怀亦说的一样,封宋怀亦为南越王,年年上供,世世为臣。
“臣叩谢陛下圣恩。”宋怀亦拜伏在地,黎简也跟着跪拜。
“昨日在来的路上,臣听闻陛下身中奇毒,便想起南越曾有一种办法延长时间,兴许可就陛下于危急。”黎简道。
赵袀闻言大喜,果真是意外之喜,他起身道,“此话当真?”
“是。”黎简俯身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只见是一颗浑身通透的白玉珠子一般的药丸,赵袀接过拿在手里端详了半晌道,“这药当真有奇效?”
“此药名为龟息丸,服用之后会呈假死之状,皆是浑身经脉血液皆会变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