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永远无法让袁云习惯,所以告别家人的时间短之又短,而曹清河与甄宓则没有因为袁云说走就走的决然,而感觉自己的丈夫如何无情,她们都很清楚,这样反而显得对方不舍得。
在儿子袁清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袁云就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间曹府的偏院,在他离开后,曹清河与甄宓也将开始准备返回洛阳的事宜,貂蝉为此甚至专门派了一艘战舰来接送,足矣证明她很清楚家人对袁云的重要性。
看着邺城外一片葱郁,袁云夹了一下马腹,很快就追上了在前队的张辽,火药军三天前接受过了曹操的检阅,然后开始向着右北平郡无终县而去。
张辽见袁云拍马来到,立刻拱手道:“马钧这次虽然没来,但是派来的铁老汉倒是一把好手,这般年纪了一点也不输年轻人,我们那些坦克如今都是他在维护,而且有了新的货车,运输起来倒也方便了不少。”
袁云嗯了一声,随之看向了大军的左翼后方,那边就是辎重营所在,几座如小山一般高的巨物正缓慢的运动着,并没有比行军的速度差多少。
“到了右北平郡的地界,我们就要开始小心了,那边树木很多,砍伐起来组装坦克也方便,我们等到这些坦克堡垒搭建好了,再继续前行。”袁云说完,再次看了眼左翼的位置。
张辽闻言有些困惑的说道:“我军前哨已经进入了右北平郡,乌丸人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这般硬闯进来吧?”
袁云摇了摇头,道:“我想防范的不是乌丸的骑兵,而是自己人,曹仁比我们早那么多天出发,要说他没有图谋,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张辽不由皱其了眉来,道:“这确实需要防范一下,只是曹仁的胆子难道真的这般大,竟然敢对自己人下刀。”
袁云呵呵一笑,道:“换了是我,肯定也会下刀的,曹仁已经快被我们逼入绝境了,之前他想要收购北方的土地,这就是最后的一丝希望,我们洛阳已经将曹仁家的所有商道断绝,加之长安也被曹昂世子占了,段煨伏诛,曹仁手里根本就没什么产业了,如今也只能依靠河内的一些产出,只是这样远远无法满足他的,他要推曹丕上位,河内即便有一个偌大的金矿,依然无法满足需求,钱财如果不活动起来,等于就是死物,那些金子就是如此,所以曹仁才会打起了北方四州的土地主意,却不想还是给我们破坏了,这样他就只能孤注一掷了。”
“袁候说的是,曹仁现在确实是有些窘迫了,这次他提前离开邺城赶去北方,估计就是在想办法一次性解决难题。”郭嘉的声音才传到,他的马匹已经到了袁云身侧。
袁云刚才一堆长话,最后几句就是说给郭嘉听的,此刻听对方说完,立刻接道:“只是我也想不出来,曹仁到底要用什么手段来解决我,毕竟火药军可战之兵虽然只有五千之数,但是要想将我们歼灭,他少说也要调动两三万人才行,这样大面积的调动部队,焉能瞒过别人?”
郭嘉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无法想清楚,不过曹仁有所行动却是必然的,袁候在进入右北平郡后提前防范,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说到这,郭嘉稍微停顿,然后指着左翼的辎重营接道:“如果我是曹仁,必然会选择先攻击辎重营,那里存放了大量火药弹和汽油,一旦引燃等于瞬间让火药军失去了战力,而辎重营向来都是火药军保护的重中之重,所以轻易很难接近,但是要是放一两个细作进去,兴许就能成事了,袁候对于后勤营的官兵可有把握?”
袁云再次点头,然后也望了一眼左翼位置,这才说道:“许攸先生如今已经去了辎重营,那边都由他全权负责,他可是头老狐狸,他现在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在看有没有细作,毕竟这次我带来的火药军,很多都是刚入伍的新兵,有些不妥也很难预防。”
郭嘉听到许攸的名字后,似乎立刻放心了不少,嘴角微抬,然后笑道:“子远先生既然在辎重营,那应该无忧了,要论奸猾狡诈,郭嘉自愧不如。”
袁云呵呵一笑,十分赞同郭嘉的意见,毕竟许攸这人现在老而弥坚,之前在袁绍那边就跟人各种互斗,后来加入了洛阳曹昂的幕府,就开始与那些北方的大氏族打交道,可以说各种阴谋诡计,他都非常有一手,此刻将辎重营交给他自然是非常合适的。
张辽在一边听着袁云和郭嘉一直在说许攸,只是他们虽然是在赞叹,可是用的词语却非常刻薄,奸猾狡诈这种词怎么听都不那么受用,于是张辽便选择了闭嘴,他从来不善于在背后议论别人。
三人走出三里地,一直都在研究着后买年的行军安排,这一方面的工作,袁云就比较外行了,他唯一的用处就是提供详细的地形情报。
等到把通往无终的道路几乎都过了一遍后,一名斥候突然流星而来,到了近处立刻翻身下马禀告道:“启禀大帅,我们在前面接上了典满小将军。”
袁云闻言立刻大喜,本来接到典满的书信,说他已经开始往邺城赶了,没想到却这般快,火药军离开邺城才三日,就真的与他碰上了。
几炷香后,袁云终于在大军的前列看见了几骑奔驰而来,扬起的尘土并不是很多,足矣证明来人的骑术十分高超,这么想着就怎么都无法往典满身上想,毕竟当年典满给人的影响就是鲁莽,骑马也是如此,让他这般小心的骑行,简直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