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醒来后就发现曹昂一直在盯着自己瞧,不过现在自己正做着广播体操,这曹昂看着疑惑也没什么奇怪的,师父当初见自己每早起来都要做这广播体操,也觉得很是奇怪,现在不也习惯了。
眼前的这位仁兄此刻全身伤痕,每动一下便会皱起眉来,显然是颇为难受,不过即便如此,在袁云醒来的时候,曹昂还是咬着牙抱拳感谢了一番,这一下顿时让袁云有了些许好感,从脑内的资料得知,这位叫曹昂的仁兄确实称得上仁义之辈,舍命救爹就可以看出其品德不错。
三人在破庙内又歇息了两日,袁云每日早起洗漱完就会做一番广播体操,然后出门弄些野菜回来当早餐,曹昂现在基本可以动弹几下了,但是却依然只能躺着,他的体质甚好,许多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只有胸口那条触目惊心的口子完全没有长肉的趋势,这让袁云有些担心。
另外,自己那一心只想多救些百姓的师父,竟然改变了想法,准备护送这个重伤的曹昂返回许都,难道是见曹家势大,师父他老人家起了攀附之心?不过很快就打消了念头,这一路在四地流浪,不少世家大族都对师父拼命招揽,也不见他老人家动心,此时的曹操还只算创业初期,如果不是恭迎了汉献帝,估计都没多少人认识他,师父兴许是想去许都转转,听闻之前死去的师兄就是许都人士。
很快,袁云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曹昂胸前的伤口发炎了。
看着一脸病怏怏的曹昂,左老道一脸的遗憾,逃过了一劫,终究是逃不过第二劫,伤口发炎,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那就等于是宣判了死刑,无一例外。
曹昂也知道自己必死,不过他此刻倒是镇静了许多,看着皱眉的左老道,反是会偶尔出言安慰一番,此刻听到了父亲曹操安全的消息,他也算去了一桩心事,即便现在死了,也算可以瞑目了。
“老人家不必如此遗憾,待我曹昂死后,你们可将我焚化,然后将骨灰带给我的养母丁氏,这也算是有一个交代了,否则以我那母亲的性情定然不会与父亲甘休,二位可否替我带一句话,就说……”
啪!脆响传来。
“哎呦!师父你干嘛又敲我?我啥也没做啊!”
曹昂话未说完,就听袁云惨叫一声,下手的就是左老道。
左老道敲打完袁云的后脑勺,这才轻咳了一声,然后就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说道:“还不赶紧救人,在那发什么呆?”
左老道此话一出,曹昂愣住了,连袁云也愣住了。曹昂在心中惊疑不定,自己伤口明显已经发了炎症,这哪里还有搭救的可能?袁云心中大骂倒霉,自己虽然有治疗伤口发炎的药物,不过那些都是留着以后不时之需,现在给这个不熟悉的曹昂使用,简直就是浪费。
此刻左老道话已出口,如果还是见死不救,袁云又开始心中打鼓,想着曹昂那个牛b了一千八百年的亲爹,最终还是老实的妥协了。
苦笑一声,袁云对着左老道点头哈腰道:“师父稍微休息片刻,徒儿去准备药物就是。”
还真的能救?曹昂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了,眼前这对师徒到底是什么人?自己裂开如此大的伤口可以缝合止血,伤口发炎他们竟然也能救治,自己莫不是碰见了什么神仙?
曹昂带着满心的困惑正想询问两句,却发现那个叫袁云的少年已经走去了一边,完全不理会自己,而左老道竟然也跟了过去,也不搭理自己,暗叹一声,他选择了沉默,等待即将到来的救治。
左老道跟着袁云走到一边,只见袁云从一个精致的包裹中取出了一个针管,这个包裹左老道是十分熟悉的,之前那种叫维生素和润喉糖的东西也出自这里,这次见袁云又拿出新的东西,想来定是什么厉害的法宝,看着袁云自信的表情,已经猜到曹昂估计是救下了。
对于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徒儿,和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法宝,左老道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路过一个城镇,某个大户人家的宝贝女儿受了严重的伤寒,也是必死无疑,当时那家人都哭的稀里哗啦,结果借住在篱下的二人听说了以后,袁云仅仅用一粒类似丹药的东西就药到病除,那段时日他们两人过的颇为风光,每日大鱼大肉,出入都有车驾接送,要不是宛城这边发生了战乱,恐有瘟疫横行,左老道也不愿意过早的带着袁云出来受苦。
不多时,曹昂见袁云走了回来,然后蹲在了自己的身边,很快便见他用一根绳子拴住了自己的上臂,而且非常用力,以至于他手臂上的筋络全都绷了出来。
曹昂正想发问,却听袁云笑道:“这乃是我师父道门的独家法宝,世间可是难得一见,用一次便少一次,专门驱邪治病,任何伤患只要一针下去,保证药到病除,所以曹昂大哥是肯定不会死的,你只要放心让我施术就好。”
曹昂将信将疑,看着袁云将那支针管插进了自己的筋络之中,然后将管内的液体全部注射了进去,这透明针管的制作非常精巧,即便是见过很多珍宝的曹昂也知道这东西市面上根本造不出来,立刻相信了袁云的鬼话,所以又感激的看了眼旁边的左老道。
左老道见曹昂将感恩的眼神瞧过来,只是稍微偏转了身形,然后压抑了下快忍不住的笑容,左老道心中十分清楚袁云的想法。这个徒弟虽然对他这个师父非常的好,但是对待外人却非常的小气,甚至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