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暮色开始降临的时候,宫廷外车水马龙。达官显贵们托举着贵妇淑女的手,款款走入宫殿。
宫殿里,伴随着小提琴、竖琴和风笛的乐曲声,一对对人儿在舞池中欢快地舞蹈。塞亚国王在谷时雨的陪同下,在宾客们当中穿行着,频频对人们举杯致意,接受他们的奉承与恭维。
库斯伯特和他的助手们在人群中不遗余力地游说着……
谷时雨觉得腮边的肌肉已经快僵硬了。他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绝对谈不上微笑。如果硬要跟笑扯上关系的话,那也一定是苦笑。
这就是自己以后天天要过的生活?
带着虚假的面具,在灯红酒绿之中,闻着浓郁的香水味道,和一大帮看似高雅、心里却想着阴谋诡计的政客们玩弄权谋,尔虞我诈,相互利用吗?
人群中,他听到了贵族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瞧瞧那个新贵吧!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埃拉西亚的首相了!说实在的,他就象一个卑微的女佣,用拙劣的针线活缝补一块满是窟窿的肮脏桌布!”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他上面有人罩着,我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我真想问问他,您的家族愿意出多少钱购买国债呢?听说他们家的钱足够多的!”
“我说塞亚公主……哦不,塞亚国王足够可怜的!她干嘛要听那个天选者的鬼话,上任伊始就象一个乞丐般祈求施舍?皇家的尊贵颜面简直让她丢尽了!”
“别说我没钱,就算有钱我也不会买那些废纸!那些废纸除了入厕时可以使用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用途!”
那一小撮贵族吃吃笑了起来。
“小声点!国王陛下和摄政亲王就在那边!”
“糟糕!他们过来了!”
贵族们迎着款款而来的两人,彬彬有礼地鞠躬。
“塞亚,我觉得有些不舒服……”谷时雨无法忍受下去了。
“请你还坚持一下,好吗?”塞亚低声道:“说实在的,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如果连你都不在我身边陪我,那我连片刻都呆不下去!”她拉着谷时雨的手,恳求道:“我希望你还没有忘记我们举办这个舞会的目的……”
“好吧!”谷时雨叹气道。现在他只希望这个该死的舞会能早点结束。
可这个舞会结束的时间比期望的得要晚很多。也许这个晚会开得相当成功吧!
碰到这样难得的机会,有几人愿意错过呢?他们不但能蹭吃蹭喝,还能跟志同道合的人谈论权术!兴许还能趁机结识几位淑女浪漫一番……想想都让人惬意得很!
当人群散尽,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杯盏的一片狼藉时,塞亚、谷时雨和库斯伯特等人累得瘫软在座椅上不想动弹。
从库斯伯特脸上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晚会并没有取得他所预期的成功。
贵族们是不会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动心的。他们的财富已经足够多了,根本就不会担心眼前的战争。
当战争到来时,他们首先就是敌我双方全力争取的对象。无论是谁当国王,也无论是哪一个种族统治埃拉西亚,他们也许都能从中谋利。
中少许的金币,再加上少许聪明的权谋,他们就可以怂恿平民和游兵散勇们聚集起来,在自己的领地上组建一支雇佣军,保护家族的生命财产安全。当然,如果有空,也可以象征性地保护一下其他人,这会让自己获得更高的威望,会让自己的军队更加壮大!
“库斯伯特,您觉得会有多少贵族支持我们?”塞亚疲惫地道。
“表面上答应我们的大概有一大半人,但实际上真正支持我们的我估计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
“这个结果已经超出我跟母亲事先的估计了!”塞亚稍稍感觉到一丝安慰。
“我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谷时雨道:“靠贵族们是靠不住的!他们就象墙头上的杂草,风一吹就往两边倒。我们能真正依靠的还是劳苦大众,他们才是战争中最大的受害者,我们得把他们发动起来!”
“摄政王殿下,您说得很对!”库斯伯特揉着太阳穴道:“明天我就要开始公开发行债券了,看来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等肯达尔率军从迪亚回来,我会让第一兵团和第二兵团协同配合,打几场漂亮的战役,让埃拉西亚的所有人对我们恢复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