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婉言的上台则将牧雅君这次所说的事情推上了一个更高的热度,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
而牧雅君似是吃透了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性格,虽然这件事未经他同意,但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出来,这已经变相地将木千殇架在了火炉之上,而顾惜木宗林这辈子心血的这个小儿子定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驳的。也正是如此,牧雅君才敢做得如此肆无忌惮。
当然,她如此做在看中简婉言的同时自然还有其他的因素,而这些因素才是占着主导。
简家在烟城的地位在近些年可谓蒸蒸日上,而简家本就在木氏集团占着很大的股份,而木氏集团在外界看来很是和谐稳定,但知道真相的人却只觉得这里是龙潭虎***部竞争与分化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而牧雅君如此做也只是为了给木家找个很好的联盟,也因此,在当木宗林知道牧雅君如此做的时候才没至于那么强烈的反对。
当然,这其中牧雅君也存有一丝怨念,不知从何时起,她这个曾经最疼爱的小儿子在长大过程中与自己渐行渐远,有时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同自己说,但对于木宗林却尽显关怀与体贴,这让她很是生气,牧雅君不相信,自己弄权了一辈子,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管不了,今日之事便是给木千殇一个教训,让她这个整日里总是一副冷淡模样的儿子好好品尝一下什么叫着急,另外,牧雅君在人人群中捕捉到了季雪的身影,看着那个此刻已经明显呆傻的女人,牧雅君不着痕迹地笑了。
想要进木家大门,她可配!
一石惊起千层浪,在牧雅君带着看似一脸娇羞的简婉言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台下,那数千众人便如同数千只鸭子,议论声彼此起伏,竟是连之后那些演出所播放的音乐都给盖了过去。
而此时,人群中,季雪正如牧雅君所看到的那样,在牧雅君和简婉言从台上下去后便一直处于呆愣当中,而对于她自身所发生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只知道,在听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后,她只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某处被人硬生生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无声的鲜血滴落,让她只是感觉到疼,很疼,非常疼,疼到她忍不住想要哭,疼到她忍不住浑身颤|抖,疼到她不知何时起便已经听不到旁人说话的声音,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远处那个隐没在人群当中的身影。
我这是怎么了?季雪机械地抹掉眼角沁出来的眼泪,嘴角微微抽搐着。
我这是到底怎么了?季雪再次自问,却依旧找不到答案,不,或者说她已经找到了答案,在此刻却再没有勇气去承认,去面对罢了。
面前那些来回晃动的人影好烦啊!他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好累啊,好想坐下来休息,好想钻进被窝里不再起来。
季雪机械地挥动着四肢,机械地胡思乱想,直到手里的蛋糕被浇上了红酒,她才终于被乌薇薇从那片混沌当中叫醒过来。
“小雪,你没事儿吧?”乌薇薇小心翼翼地问道,看着季雪眼神里尽是担忧。木千殇和季雪的几次亲密互动乌薇薇也算得上是直接见证人,虽然季雪从未说过什么,虽然她对木千殇总是一副很不满的态度,但乌薇薇猜想,那时的季雪应该不知道自己或许就是在这种同普通男女之间互怼的交流中对木千殇产生了感情。
而当牧雅君在众人面前丝毫不加掩饰地将木千殇和简婉言拴在一起的时候,季雪之前没有被正视过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
因为一直以来觉得不会失去,所以一直不够重视,直到真正失去,才知道,原来这份“不会失去”却是那般弥足珍贵,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成为了其生命中的一部分。
乌薇薇没有恋爱经验,却懂得无数少女的心思,而眼前季雪这番失神表现则更是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长长地叹了口气,为季雪悲哀,更是为木千殇悲哀,乌薇薇坚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当初木千殇所做的那些绝不会仅是一个富家子弟的“玩玩”而已,他对她同样饱含深情,只不过,这深情若是生在如此富贵家庭,最后的结果恐怕也只能是被埋进历史的长河。
“小雪,你,你坚强一些!”乌薇薇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季雪的神情让她从心底里担忧。
“嗯?我怎么了?我没事儿啊!为什么要坚强……”季雪看着乌薇薇,当看到其眼中那抹关心后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但是,哭,不是她的本事,而且,她为什么要哭?
强迫着自己摆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季雪将那个被淋了红酒的蛋糕一口吞了下去,红酒的醇香与蛋糕的蜜甜混合在一起,那味道竟是说不出的奇特。
“呵呵,真甜!”季雪笑着说道,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那微笑的眼角在顷刻间落下两滴晶莹。
“咦?这是下雨了吗?呵呵,这大厅漏雨了吧!”季雪擦掉眼角的泪水,看着自己湿湿的指尖眼底尽是错愕。
我这是怎么了?
不会,也不可能,我怎么会哭呢?那个讨厌的男人终于有人缠着了,终于不会再出现了,这应该值得高兴啊,我怎么会哭呢?也怎么可能会哭呢!
“小雪……”乌薇薇实在看不下去了,若非现在台上有表演,灯光被打暗,季雪现在这番模样自己真心不能再看了,“小雪,你,你不要多想,也许,也许小木总不知道这件事呢?”
乌薇薇一下子猜中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