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简婉言在木千殇身后喊道。
木千殇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的女人,表情一片木然。
“哥!”简婉言像一只归巢的乳燕在木千殇转身的那一刻便扑了过来。
然而,木千殇对她这一厢情愿的投怀送抱却是皱了皱眉头,伸手抵在了简婉言的肩膀上。
“叫殇哥。”木千殇冷冰冰地说道。
“哥……”
“若是你不能好好说话,那只当我们不认识。“木千殇眼底现出嫌恶,扭身便想要走。
“殇哥!”简婉言没想到木千殇依旧这般无情,瘪了瘪嘴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最后不得已叫了声殇哥。
“殇哥,我昨天刚从国外回来,本想第一时间去找你的,结果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你!”简婉言说话间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在宴会厅里的那股强势和冷漠,剩下的唯有小女人的娇羞。
木千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外走去,简婉言见状,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跟了上去。
“殇哥,你现在住哪里?昨天我和干妈通电话,他说你前几天从家里搬出去住了,我想,我想抽时间去看你。”简婉言皓齿轻咬丹唇,容貌本就秀丽,双眸更是酝满水雾,若是一般男人看来,绝对会升起强烈的保护欲,但是可惜,简婉言面对的男人不是一般人,对于她的故作姿态,木千殇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住哪里你不必知道,还有,不要奢望利用牧雅君来胁迫我!”木千殇说完便疾步将简婉言甩在了身后,对于简婉言,他在发现她和牧雅君的算计后,他便已经和她没有了关系。
“殇哥!殇哥!“木千殇走得急,简婉言又因穿着高跟鞋,只是撵了两步便被迫停了下来,看着木千殇渐渐远处的背影,简婉言始终不能相信,那个从小自己一直仰慕的哥哥有一天竟然会不再搭理自己,这次,不再是贝齿轻咬,简婉言对着那抹决绝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
一路上,唐凌可也未能说出多少安慰季雪的话,熟门熟路地将季雪送到了家,没有停留便开车走了,而当季晨看到来人不是木千殇却换了令一人时,这半大小子不怕死地冲着季雪举起了大拇哥,当然,这个动作的后果便是被季雪一脚踹在了沙发上。
这种情况季晨不敢再招惹季雪,他知道,季雪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鉴于她正处于情绪失控的关键时刻,季晨理智地选择了回避,不过,在季雪看不到的地方季晨始终关注着自己这个为母为父的姐姐。
季雪闷头钻进卧室,重重地将自己丢在了床上,直到此刻,心中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才像是被被针突然间戳破的气球,“噗”的一声消散了,然而,虽然郁气消失,但季雪的情绪却是怎么也拾不起来,一直倔强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一层薄雾。
只因为季佳桐那句话令她想起了一直压在心底平日里不愿提及的母亲。
母亲,季雪也只有在特别孤独无助,受到了莫大委屈的时候才会放肆地去想,去念,十一岁的孩子说长大就长大,在母亲离开她的那一年,在父亲迎娶继母进门的那一年,在发现季晨的那一年,年幼的她,心性天真烂漫的她,一直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她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蜜罐破碎,从天而降的那份惶恐和不安,就像失去了保护的雏鸟,独自一个人守在悬崖边面对怒吼的狂风和暴雨,还有随时可能倾巢的危险。
而这些年,若非有季晨的存在,若非心中有了这样一份寄托,季雪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怎样一个状态,或许,早已经变成了失足少女,也或者,整日里蜷缩在那个偌大别墅却不属于自己的一个角落里默默垂泪吧。
季雪将头埋在枕头里,不知不觉,枕巾已经打湿了一大片,低声的呜咽和抽泣透过门缝传到了外面,一直守在屋外的季晨站在黑暗中用力地将拳头攥得紧紧,隐隐爆出青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在门前伫立了很久后,突然间转身迈向自己的房间,没有发出一声声响,但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小小少年的脊背似乎突然间更加挺拔了。
而季雪不知道,就在她伤心哭泣的时候,那个挂在她手机上的刺猬石竟是悄悄亮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了黯然。
晚宴的事情就像是生活中一道插曲,并未打乱季雪姐弟的生活,第二天一早季雪便将窝在床上像虾米一样弓着睡觉的季晨叫了起来。
“姐,我的亲姐,再让我睡五分钟,就五分钟!”季晨闭着眼睛像滩烂泥一样任凭季雪拽着。
“你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了吗?难道又打游戏了?怎么还这么困?快点起来,跟我去跑步!”季晨眼底的乌青令季雪疑惑,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因为昨晚睡觉前她看到季晨早早就睡了。
“没有,我绝对是个乖孩子!……可是,老姐,救命啊!你这是虐待,虐待啊!我睡眠时间不够,我要抗议,抗议!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啊!松手,松手,我起,我起还不成吗?!”若说季晨身上遭遇季雪“虐待”最多的地方是哪儿,那便是耳朵,没有任何悬念地,季晨的耳朵再次受到了照顾。
“快点起,你才多大就知道赖床了,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锻炼,懂吗!”此刻,季雪俨然一派长姐气势。
季晨知道拗不过季雪,无奈之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了。
姐弟俩在外面简单垫补了些早餐,便来到了龙湖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