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爹爹不知道我来找你。”澹台英神色闪烁,她此趟离开擎天山庄,实在是说来话长,好在连彬的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并没有看出澹台英的心事而继续追问下去。
“那你找我什么事情呢?”连彬不知澹台英心事,她只是离开擎天山庄之后,无处可去了,偌大的江湖,澹台英只认识连彬。
“我独自离开了擎天山庄,想来闯闯江湖,长长见识。”澹台英如实答道,只不过略过了刘启荣那一段难言之隐。
“哎呀,原来你是独自溜出来的呀,师父他老人家该有多着急,就算你想闯闯江湖,应该多叫上几个同门师兄陪着你一起呀。”连彬俨然开始以一副长辈的语气,对澹台英苦口婆心地教育起来,絮絮叨叨。
“师兄,你在这四处张望,是在找人吗?”澹台英话锋一转,连彬的思路立马也跟着转移了。
澹台英轻而易举就停止了连彬的唠叨,她虽不至于伶俐,但是比起木讷的连彬师兄来,算是机灵得多了。
“恩,方才还待在我身边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连彬继续四下张望,所望之处,全是茂密的树林和黑压压的精兵,全然不见茵织的身影,连彬内心焦急万分。
“是那位长发飘飘的姐姐吗?”澹台英随着秦啸天一行人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连彬身旁的茵织神色黯然,独自离去。
“对呀对呀,你见着她了?”连彬扶住澹台英的双肩,喜出望外地问道。
“我刚赶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你在与她交谈,不过你立马又冲回了皇上身边,而那位秀丽的姐姐,好像独自离开了。”澹台英摇摇头,心下开始对连彬和茵织两人之间的关系猜测不已,在澹台英的印象之中,连彬很少与年纪相仿的貌美姑娘搭话,也从没见过连彬对哪位姑娘如此上心。
“她叫茵织,她是愿意与我一同闯荡江湖的女子,可是,现在我找不到她了。她受了伤,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单独行动很危险的。”连彬闻言,脸色瞬间又黯淡下来,为茵织的去向而忧心冲冲。
“她受伤了?那她离去可能只是为了自保吧,毕竟她若当时不离开,一定会被接下来的两拨暗器所伤,她离去了反而值得庆幸呢。”澹台英惊惑道,若非茵织及时离去,恐怕现在已经是性命堪忧的垂危之人了。
“她该不会怪我没有保护好她吧?”连彬一听,顿觉言之有理,他心中立马开始庆幸,还好茵织离开了,不然她若是连中三镖,只怕身子会扛不住。
“师兄,你本可以保护她,但是你却为了救皇上而顾不上她了,是吗?”澹台英心下凛然,对于连彬和茵织二人的关系,也猜出了个大概,了然于心。
澹台英赶来寻尾山之际,那时唯有茵织受伤了,皇上和连彬均无恙。
而第二波暗器来临之际,连彬更是全然不顾受伤的茵织,直奔着皇上而去,澹台英不得不承认,师兄是个顾全大局的大丈夫,只是,他守护了天下,却守护不了自己的儿女情长。
连彬被澹台英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他自知让茵织失望了,“唔,当时情势又急又乱,我一心只想着皇上了。”
“那位茵织姐姐,她受了伤仍然轻功卓越,她是有能力自保的,她应该不是怪你没有保护好她,而是你无心保护她。”澹台英一语道破,是时候让师兄了解一些姑娘家的心思。
“师兄,我想,那位茵织姐姐,应该是一位如水般温柔的善良女子吧。你在代国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然后又回到京都,一定是舟车劳顿吧。而茵织姐姐却义无反顾地愿意同你携手闯荡,她不要你的财富,不要你的名利,不要你的体贴,可是倘若一旦看清你心中没有她,她也可以不要你了。”澹台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得头头是道。
殊不知,澹台英说的这番道理,将来最悟不明白的,反而是她自己。
若是人们自己遇事的时候,都能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那么天下将会少去许多庸人自扰。
“是不是我太粗心了。我素日总是莽莽撞撞,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弄得茵织难以忍受,我还自以为无拘无束、洒脱自在,殊不知我是如此无知。”连彬开始自责,方才危机生命的紧要关头、患难时分,自己却忽视了茵织,连彬愧疚万分。
澹台英无奈地摇摇头,师兄和茵织姐姐,他们俩大概性格都有些含蓄,一个不问,另一个不说,打败他们的不是背叛,而是心寒。
然而感情之事只关乎两个人,外人很难插手,澹台英点到即止,转身欲离开。
“阿英,你去哪啊?”连彬叫住了澹台英。
“我继续闯荡我的江湖。”澹台英看了看秦啸天离去的方向,她放心不下连中三镖之后,伤重昏迷的孟青之。
“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你不跟我一起了?”连彬疑惑道,女人还真是善变。
“师兄,我只是来看看你,你是侍卫,我总不能跟你一起去皇宫吧。”澹台英思索片刻,诚挚地望向连彬,希望这个木讷的师兄能够早些看清自己的真心,“江湖儿女喜爱自由,若是茵织姐姐愿意为了你而留在京都,她真的牺牲了很多,师兄,且行且珍惜。”
澹台英拒绝了连彬的邀请,她不会随连彬离开。
虽然此番离开擎天山庄唯一的信念,就是来投靠连彬,那时候的澹台英对京都一无所知,对皇宫更是毫无头绪。
现在澹台英明白了,自己根本受不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