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九年,政事堂拟定,议政会议通过,皇帝诏准,废奴令颁行,首批大约300万奴隶,将在5年之内,分批恢复自由身。
并且能够得到一块面积不小的土地,新政学会对此是盛赞不已,可理学那边,还有不少文人,都强烈抨击,认为这种做法形同耍猴,根本是自欺欺人。
但是以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翻天。
决策很快落实下去。
值得一提,小彘也参与其中,而负责全局的人居然是文相公!这让很多人傻眼了,莫非沉寂一段日子的文相公,又要卷土重来?
“臭小子,你真是让老夫替你背锅!”
小彘陪笑道:“您老大人大量,年高有德,甘愿提携后辈,我爹就受了您老的好处,晚生真是感激不尽!”
“呸!你丫的跟你黑心爹一个德行,他把老夫当描金马桶,用完了就扔在一边。你小子又想如法炮制,还要问问老夫,我答不答应!”
“别啊。”小彘连忙赔笑,“这是发财的事情,辽东那么好的土地,沃野千里,黑黝黝的,抓一把都能捏出油来,啧啧……您老不想要?”
文彦博起身,哼了一声,“小兔崽子,你爹都骗不了我,你还想骗我?辽东的土地是好,可那是我的吗?老夫攒了一辈子,那点棺材本都被你爹拿走了!我倒是成了过路财神,替他忙活!不干,不干,我就是不干!”
这老家伙是铁了心了,他转过身体,背对着小彘,斜靠在罗汉床上,一声不哼。小彘等了半晌,只得从怀里掏出一份任命书,塞给了文宽夫。
“这是给文修的。”
老文吸口气,终于睁开了眼睛。
文修是他的孙子,老文很喜欢他,从小就请名师教导,苦心培养,孩子也好学不倦,聪慧敏捷。老文还时常夸奖,得意洋洋。
可是等到孩子渐渐大了,老文才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文修是很喜欢学习,很会读书,但是却对仕途经济没什么兴趣,对那些权谋算计,更是非常厌烦,就连秀才科都不愿意参加,只想当个老老实实的美男子,安安静静过日子!
文彦博简直气疯了,他在儒州,用了三年时间,试图让孙子改变志向,结果文修却告诉他,月有阴晴圆缺,天道尚且不全,哪有长盛不衰的世家,文家两代兴旺,已经贵不可言,所谓过犹不及。
他要是硬要追求,只会害了所有人。
面对任何人,都是智谋百出,可唯独面对孙子,老文无可奈何。
但是也别说,文修不是没有爱好,他很喜欢数学,天赋极好……小彘也是拿过工程师的人,俩家伙很快玩到一起去了,成了好朋友。
“文相公,就算你不为了自己想,也该为孙儿想想吧,这可是知县的委任书啊,要不是开发辽东,哪来的机会!放在其他地方,一辈子都熬不到……”
他还要说下去,老文突然一甩手,把委任书扔到了一边,还是不为所动。
小彘又咬了咬牙,奶奶的,不拿出绝招不行了!
他突然从怀里又拿出一样东西,上面只有八个字,老文这回愣住了,他终于开口了。
“这,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您老怎么不认识了?这是令孙女文若霞的!”
老文更气急败坏了,“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你小子怎么会有?”
“当然是她给我的……不过您老也别生气,我的也给了她……我们换了生辰八字……”
“换你个大头鬼!”
文彦博须发皆乍,以超出他年纪的敏捷,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抓起茶杯就打,幸好小彘跑得快,不然非要被打得脑袋开花不可……
御街,燕王府。
王宁安缓缓走着,萧观音跟着身后,抿着嘴笑。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那个兔崽子搬你过来当救兵的?”
萧观音笑道:“王爷,瞧你说的,二少爷也二十多了,人家自己找的媳妇,门当户对,两小无猜,多好的事情。我可提醒王爷,你要是当了拆散姻缘的王母娘娘,大姐那里你可没法交代!”
“你少拿她压我?问问她自己,怎么不来说情!奶奶的,我和文彦博斗了这么多年,结果我儿子要娶他的孙女,这像什么话?”
“佳话呗!”萧观音道:“这不正好是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吗?”
“你可拉倒吧!”王宁安气呼呼道:“文家什么德行,你难道不知道?从老匹夫算起,还有一个好人吗?”
萧观音不服气了,“王爷,你这是一篙子打倒一船人。文宽夫如何,暂且不论,可文若霞那个姑娘我认了!她真是好孩子,你把老文弄到了儒州,那孩子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去女学教书,一个姑娘家,天不亮就到乡下,把学生接过来,放学的时候,还亲自送回去,有哪个学生家里有困难,没法上学,她就去讲道理,反反复复,一点大家女子的娇气都没有……若非如此,你那个宝贝儿子也看不上!”
轮到王宁安傻了,“这么说,那小子还是精挑细选了?”
“可不是!”萧观音抿着嘴笑,“大公子和二公子,一个是来者不拒,一个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不一样,真是不一样!”
王宁安越听越发烦躁,“儿大不由爷,他们愿意怎么样,老夫管不着!我这里还有个熊孩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
王宁安说的正是太子赵顼,前段时间,赵曙就向他抱怨,说孩子难管,这段时间一直有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