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送走了,宥州、银州、夏州也都失陷了,西夏的土地只有全盛时期的五分之一,兵力也仅仅是三分之一。
大宋强兵压境,距离亡国不远。
可掌权的梁氏兄妹,居然还想着自己的权力,不断任用私人,打压党项的贵胄,昏聩无能,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监国大人,您要站出来啊!”
有几个西夏的老臣,忍不住找到了李成嵬,他们跪在了李成嵬的面前,痛哭流涕。
这位监国大人,却仿佛刚刚醒过来,勉强睁开了醉眼,他浑身酒气,不解道:“有事可以找国相,找太后……孤,孤王什么都不懂啊!”
“监国大人!你如此说,让我们情何以堪……大夏亡了,亡国了!”
李成嵬惶恐地手足无措,“这,这,这话从何说起啊……你们不要吓我,你,你们要我干什么?”
“监国,立刻荡平梁氏,把那对祸国殃民的兄妹都给杀了!”
“啊!”
李成嵬吓得脸色苍白,匆忙之间,居然把背后的椅子撞翻了,他也跟着在地上乱滚,别提多狼狈了。
“岂可如此,岂可如此!”
李成嵬吓得连忙往后面跑,一边跑,还一边说着,“不可以下犯上,不可以下犯上啊……”
几个老臣羞愧欲死,这还是李元昊的弟弟吗!
同样是兄弟,怎么差别这么大?
几个老家伙一怒之下,在监国府邸抹了脖子,血溅三尺,死不瞑目。
这事情发生之后,李成嵬吓得病倒了,随后下令,关闭府邸,再也不见任何人,而且听说他还哭着给梁太后和梁乙埋写信,说什么也不想干监国了。
弄得梁乙埋不得不跑来安抚,李成嵬哭得稀里哗啦,就跟面团似的,一点骨气也没有,事到如今,梁乙埋彻底放心了。
西夏无人了,真正值得恐惧的也就是大宋。
该死的王宁安,给了他李秉常,又把那么多土地让出去,这家伙依旧不甘心,真是要把人逼上绝路吗?
梁乙埋觉得,面对大宋,既然不能战,就只有退避三舍,实在不行,就放弃兴庆府,但是有个前提,所有的权力必须都在他的手里,能说一不二才行。
梁乙埋决定,全面废除汉礼,恢复党项旧礼,借此拉拢党项贵胄,试图以蕃化抗衡大宋的影响力。
除此之外,他还加紧了夺权的进度,尤其是兵权。
梁乙埋决定让梁乙甫掌握大军,此前军权在都罗马尾手里,此人相当于西夏的枢密使,他曾经和梁太后私通,后来梁太后喜欢上了更年轻的罔萌讹,都罗马尾就被晾在了一边……这家伙也没表现出太多的逆反,梁家也没把他当回事。
梁乙埋只是把他叫来,借着酒桌上,就把事情和他谈了,都罗马尾居然也没说什么,很随意答应了。
可是回去之后,都罗马尾彻底怒了!
好你个不要脸的梁家,过了河就拆桥,没有老子支持,你们能稳稳当当掌握大权吗?居然还想着剥夺老子的兵权,老子和你们没完!
正在他发飙的时候,突然有人禀报,说是监国大人到了。
李成嵬一改之前的猥琐怯懦,他神情严肃,抓着都罗马尾的胳膊,“将军,西夏已经亡国了……我们都是亡国罪人,有什么面目,去见先帝,见景宗皇帝!”
都罗马尾被说的老脸通红,“监国大人,末将错了,末将该死!”
“将军,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们该反戈一击了!”李成嵬咳嗽道:“老夫已经年纪不小了,身体也不成了,西夏日后,还要靠着将军啊!’
都罗马尾终于动容了,“监国,梁乙埋要解除我的兵权,也该跟他们拼了,我这就去调兵,还望监国助我一臂之力!”
“将军放心,扶正祛邪,是老夫的本分!”李成嵬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当夜,5000精锐人马,偷偷进入了兴庆府,奔着国相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