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重道义,轻死生,不畏强权,不屈名利,以家国天下计,传圣贤之学,担江山社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是天下的表率。就说说这些家伙,哪样挨得上边儿?”
王宁安哼了一声,“宽夫兄,你要是这么说,拖拉机你也别要了,播种器也别买了,你和你的那帮士人用手刨地,刀耕火种,不计得失,不要名利……正好啊,在青天皓月之下,养浩然之气,最好你们别食人间烟火,去首阳山当隐士去,如何?”
“王宁安!”
文彦博气得咬牙切齿,突然他又笑了,“哈哈哈,二郎啊,你还是不聪明,早晚你会明白的,世上的百姓,还是要推崇士人的,你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了,因为书写历史的权力在你们手上啊!”王宁安轻蔑一笑,“信不信,等过了几十年,这些士人都敢说,是你们崇尚进步,引领文明,鼓动风潮,才使得明智大开,结果才有了种种发明创造……一切都是你们的功劳,我说的对不对?”
文彦博紧闭着嘴唇,露出了惊骇的神色。王宁安只是淡然一笑,他太了解文人贪天功为己有的本事了。是先有了大航海,还是先有了文艺复兴,是先有殖民化,工业化,还是先有思想启蒙?
稍微想想,就知道哪个更重要!
所谓的社会学,九成九都是解释一个阶段的世界现实,而非创造引领……说到底改变世界的是实干家,而不是嘴炮家。
所以再多的大师,再繁荣的思想,十里洋场,舞跳得再好,觥筹交错,名媛才子,多么潇洒,也挡不住机枪大炮,铁蹄践踏……
王宁安是个很现实的人,他早就看透了文人偷天换日的鬼把戏,满脸不屑,文彦博用力哼了一声,“就算你说得对,又能如何?终究是你一个人而已!”
“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文彦博焦急问道。
王宁安哈哈一笑,“宽夫兄还不知道吗?因为朝廷吏治改革,要充实进来一大批官员,科举也要调整……所以啊……以后的历史,不会让你们写的!”
“你,你……”文彦博激动起身,却忘了自己坐在马车上,脑袋碰到了车顶,疼得龇牙咧嘴。
“王宁安,你这是作死,早晚有一天,所有的士人都会找你算账的!”
“那又如何?我会怕吗?宽夫兄,最好你别在其中,不然啊!”王宁安在脖子上,用手比划了一下,文彦博只觉得浑身一寒,再也不敢多说。
回京之后,陆续有各藩国派遣使节赶到,无不携带着厚礼,另外宋庠、张方平、庞籍,三位总督,也派遣人员,进献金银土产。
别以为只有文彦博会榨油水,这几位下起手来,一样黑得不得了,总计,一共有500万贯,另外还有10万苦力,其中光是从倭国,就弄来了5万。
人才、劳工、物资、经费……全都凑齐了,终于可以开工了!
就在这时候,范纯仁突然找到了王宁安,他脸色铁青,很不高兴。
“师兄,你到底管不管?”
王宁安吸口气,“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小晏,他在徐州强征土地,激起民变,居然把老百姓划入豪强名册,要给迁居到倭国,实际上就是逼着老百姓去死!这么大的事情,能坐视不理吗?”
王宁安也吓了一跳,他急忙从范纯仁的手里,接过了一封血书,上面详细记述了徐州推官晏几道,为了征地修铁路,残害百姓事宜,下面是一堆血红的掌印!
王宁安深深吸口气,“尧夫,你先告诉我,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