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续断不免怀疑,“琥珀真的是你亲手收服的式神吗?怎么对你如此忤逆?按道理来说,式神应该忠心耿耿,乖巧听话才对。”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当然是我亲手收服的!”南宫兜铃发起火来,“琥珀,我最后命令你一次,到,我,这,里,来!”
琥珀凶巴巴的喵呜一声,亮出爪子挠向南宫兜铃,女孩手背上赫然显现几道鲜红的抓痕。
“区区式神竟然敢反过来欺负主人?”南宫兜铃伸手要打琥珀,李续断赶紧抱紧猫咪,转身护住。
“兜铃,差不多行了,别和一只猫过不去。”
“嚣张的小畜生,我现在是没有灵气,收拾不了你,等我恢复了,我非要把你的毛剃光!”南宫兜铃扬言威胁,可是猫咪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态,黏在李续断怀里,还骄傲的冲她喵喵几声。
南宫兜铃感到肺都要气炸。
这式神是白收了!
南宫兜铃顿觉头晕目眩,一下子竟直接跪在地上,想呕血的冲动徘徊在喉咙口,她硬生生忍住。
李续断放开琥珀,蹲在她身边,“你毒气未解,还是少动怒为妙。”
“我想回家。”南宫兜铃撑不下去了,再逞强只会害了自己,“叫出租车……”
李续断突然把她打横抱起。
南宫兜铃非常惊讶,“师叔,你干什么?”
“叫车太慢。”李续断说着,跃入空中,南宫兜铃情不自禁的搂紧他脖子,怕师叔一下子没抱稳把她给摔了下去。
在半空中看向下方,琥珀无忧无虑的沿着马路散步,似乎还想在外游玩一段时间,不急着回家。
李续断抱着她依然行动自如,身轻如燕,脚尖踩在一块竖在天台的广告牌上,借力一跳,又平稳落在另外一栋建筑物的顶端,直线前进,确实比搭车要节省路线。
脚下行人来去匆匆,忙着赶路,无人注意到空中有人疾飞而过。
南宫兜铃难得的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听着从李续断胸膛里传来的心跳,近的仿佛就在耳边,强壮有力的鼓动。
南宫兜铃中毒后手脚发凉,他的体温暖暖的笼罩住她,令她心情安宁。
她打破片刻沉默,“师叔,你灵气好足,大伤刚愈,依然能够随心所欲的启动咒语。”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的灵气比一般人要旺盛,我师父说我这是天生的。”
好厉害,这家伙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吧?
他的灵气超乎她的预料,明明过了一半给自己,却还能绰绰有余。
倒是南宫兜铃不知怎么一回事,给她再多灵气都能瞬间消耗掉,是自己新陈代谢太快了?南宫兜铃想不通。
思绪又回到他身上,李续断年纪轻轻,法术远超南宫兜铃至上,并且和南宫决明那个修炼了数十年的老头不相上下。
李续断的力量深不可测。
中了毒雾,只是他受了南宫兜铃连累。
要是自己没有上前帮倒忙就好了,师叔抵挡毒雾时虽然吃力了些,但并不说明他对付不了。
南宫兜铃心中对他充满了美好幻想,崇拜的看着他,李续断没有意识到她痴缠的目光,只顾着赶路。
她不禁有些自卑,唉,自己如今毒气缠身,散发恶臭,也亏师叔忍得住,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次,她不由得感激他,没有对她流露半分嫌弃,不然南宫兜铃可要羞愧的找洞钻了。
转眼间,李续断跳到南宫家的阳台扶手上,这是老民房,没有安装防盗网,倒方便了他。
阳台里种满了各式花草,藤蔓沿着墙壁往四面八方漫延,修剪得当,墙角还栽种了一棵枫树,绿中透金,颇有一番情趣,全是南宫决明平时无聊的消遣之作。
李续断的衣角掠过这些盆栽,进入室内,南宫兜铃将手一指,“我想躺床上。”
李续断依言进了她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南宫兜铃使诈,躺平后假装无意的将他一扯,李续断措手不及压在她身上,差点和她鼻子对鼻子的撞上。
李续断慌乱起身,见他这好似给刺扎了一下的惊恐模样,南宫兜铃暗自偷笑,心里说了声笨蛋。
又不免多了些惆怅,李续断对她始终保持距离,没有一点邪念,真令人扫兴。
他说:“还魂回阳术,我也会。既然师兄在学校暂时脱不了身,估计也没那么快赶回家,就让我来替你解毒吧。”
南宫兜铃紧张的绷住肌肉,哎呀,又要挨针了,那疼痛可是终生难忘,一次就够受了,还要来第二次。
“师叔,你行行好,能给我下个有麻醉效果的咒语吗?”
“不可以施加其他咒语,会影响疗效。你等会儿。”李续断跑出房间。
几分钟后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银色盒子,比起师父那个寒酸的布包要高档得多。
揭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排粗壮的银针,这个倒和师父用过的银针毫无区别。
天色已近黄昏,屋里有点暗,但李续断没有开灯,借着微光,捻符起火,淬针消毒。
他望向南宫兜铃,笑了一下,“你别紧张,你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受刑的犯人。”
“我怕疼!”
“忍忍就过去了。”
“师叔,你可要怜香惜玉,别看我平时生龙活虎的,其实我是一朵娇花,很脆弱的。”
他又笑了,“你说话没个正经。”
“我说话不正经,但我做人很正经。总之,你悠着点下针,要是太疼,我跳起咬你一口,你可别怪我。”
李续断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