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只是你听到别人笑话我的时候,能有一次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的做法,说我做对了,哪怕一次也好,可你没有,你每次只会怪我多嘴!说我活该!在别人面前不再有胆量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这不就是胆小鬼吗?难道我变成懦夫,盲从大众,你才满意?”
南宫决明一时呛不上话。
南宫兜铃积怨已久,反正引线已经点燃,干脆就让真话全部爆炸出来,强忍委屈只会更加难受。
“我只想有个正常的家庭,正常的长大,然后正常的谈恋爱,接着做一份正常的工作!我压根就不愿意清心寡欲,至于法术,我更是没兴趣修炼!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只是给一个普通人家收养那该多好,我只想当个庸俗的凡人,我不想成天只会修法,最终修成一个没有yù_wàng、没有感情、和死人无异的法师;别的女孩在我这个年纪早就交男朋友了,三角恋四角恋五角恋的,感情生活过得异彩纷呈,不知有多令人羡慕,而我呢?连个追求者都没有,活得像个尼姑。我上辈子是得罪谁了才会给你收养!”
“动不动就想恋爱!你思春也不是这么个思法!你知道你刚才在胡说什么?什么三角恋四角恋?”
“不管什么恋,我就只想做一个不用故意收敛自己感情的女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不顾一切去表白去争取,而不是只能窝藏在心里,和心爱的人结婚生子,对于引魂派的法师来说,这个简单的愿望一生都不能实现。”
“等你有心爱的人再抱怨这个!你现在冲师父我发什么脾气?就因为你不能谈恋爱,所以连师父的养育之情都抱以一颗怨恨的心来对待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心爱的人?说不定我有。”
“就算有,你也得把对方忘记,你的使命是修炼,不是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硬塞给我一个我不想要的人生,还不许我怨恨了?你收我为徒时,压根就没告诉我,进入引魂派要做出多大的牺牲,在我眼里,修炼法术才叫乱七八糟,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是正经事,是获得幸福的途径之一,我可以确定,修法无法令我幸福。修法害我牺牲掉我追求爱情和生育的权利,导致我以后永远不能建立一个完整温馨的家庭,只能孤独终老,有啥意思?”
“你有那么多的式神陪着你,你还会孤独吗?”
“师父,你式神比我还多,你敢说你现在不孤独?”南宫兜铃嚣张的看着他,“你这把年纪,没有爱过一个人,不可悲吗?”
南宫决明看上去好像给人刺中最痛的穴位,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呼吸加速,粗沉的从气管里呼出来,一双眼睛在眼眶里愤怒的凸起,犹如一只给人踩到尾巴的老虎。
“之前还宣称你对早恋没兴趣。”他咬着牙说。
“我没有这么宣称,我当初说的是,我对学校里的男生没有兴趣,但是现在……”她意味深长的看向李续断,“现在不一样了。”南宫决明也顺着她的目光盯住师弟不放,“哼,都说女人是祸水,原来未必,男人也是,而且祸害的本事比起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足以把一个天资聪颖的女孩子迷得神志不清,不该来的,还是来了,叫人防不胜防。”
李续断的表情泄露了他内心里的惶惑,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你们忽然看着我不说话,我有点瘆得慌,我在旁边可一句话都没机会说,师兄,你那句‘防不胜防’指的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简直傻到家了,话说得那么白都听不懂,老头儿,你要讲他坏话,拜托你直接点,你拐弯抹角,这木鱼脑袋是没法儿理解你意思的。”
“不许再叫他木鱼脑袋,他是你师叔!”
“我喜欢这么叫,木鱼脑袋,木鱼脑袋,木鱼脑袋。”
“你!”
李续断充当劝架人的身份:“师兄,我不介意她怎么喊我,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外号,我又没什么损失,你不需要为了我跟兜铃计较;我说你们师徒相处也有十几年,一点都不重视之间的感情吗?再吵下去只会伤了彼此的心。”
“感情?”南宫决明讥讽,“你看看她对我有感情吗?我养她十八年,可这死丫头就跟一块石头似的,我怎样都捂不热含不化,我哪天没有把她捧在手里疼着爱着?无论是当她父亲还是当她师父,我都尽到了责任,我问心无愧!”
南宫决明指着她的鼻子痛斥:“给你吃、给你住、给你零用钱,你生病时,我一口一口喂你吃药吃饭,你凭什么嫌弃我?口口声声说你不是正常家庭养出来的,你讲话要凭良心,我对你的付出,哪一点不正常?换作别人收养你,还未必能做到我这么体贴!忘恩负义,白眼狼,养你不如养块叉烧。”
南宫兜铃说:“你觉得你收养我是对我有恩,行,我认,确实,在家有自己的房间,比在孤儿院里头睡大通铺要好,吃饭也可以挑食,生病还有人给我撒娇,你为我做的,我不是不感恩,我气的是你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你收我为徒的时候,对我隐瞒了很多事,你总是说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所以很多门派规矩没必要对我解释清楚,可我问你,为什么不等多几年,让我长大点,再和我讲个明明白白的,然后让我来选择要不要加入引魂派。”
“这是浪费时间,早点收你,你就多几年修为,晚点收你,你今天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