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截木桥出现了。
大家都很疑惑的对看一眼,但最终还是降落到木桥上面。
他们每往前一步,木桥就自动在前方铺路。
每当他们脚步抬起之后,身后的走过的木桥就默默无言的沉入水底。
南宫兜铃走在最前方,她意识到,谁也没有说话。
大家似乎不想用声音打破这个世界的宁静。
这里有一种神圣感。
还有一种压抑的孤独感。
南宫兜铃这行人终于走到了通天塔高耸的大门前,望着触不可及的门楣,高大的房梁和壮硕无比的柱子。
她望着黑洞洞的入口,深吸一口气没有味道的空气,壮起胆子踏进通天塔内。
她曾经惨兮兮的被钉在这里面地板上。
她刚进去第一脚,塔内上方就亮起无数的灯盏。
灯盏仿佛一只只光的燕子,在空中散漫没有秩序的飘动。
又像一簇簇鬼火,阴森森的。
在这些灯盏的照耀下,一块奇特的影子打落在南宫兜铃脸上。
她诧异万分的看着正前方。
塔内空荡,宽敞,地板上没有长出任何家具,正前方两根顶天立地的大柱子上连接着粗大的铁链。
链条总共有四根,一路延伸到柱子中央。
在那儿,铁链锁着一个人的双手双脚,狠狠的拉扯开,让这个人呈现大字型,悬空挂在众人头顶,离地面大概有二三十米的距离。
她屏住呼吸,抬头看着这个被悬挂的人。
她是从身形上认出他来的。
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除了他,没有别人。
少年脸上充满了鞭痕,被打的满脸是血,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肉全是绽开的,一滴滴半凝固的鲜血从他脚心滴落在木地板上,那里已经有一大滩结成了固体的血浆。
铁链上也斑驳的染上了血迹。
这样一个浑身浴血、狼狈,被鞭打的遍体鳞伤的少年,难以想象他就是前些时候那个意气风,把南宫兜铃折磨的半死的宗主。
南宫兜铃怀疑这是否是同一个人。
和她一起进来的其他三个男人都沉默的望着这一幕。
李续断的呼吸急促了一下,正要问。
毫无预警的,从遥远天花板上空迅飞下四根金色的皮鞭。
皮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围绕着铁链上昏迷的少年。
也不打任何招呼,四条皮鞭出破裂的风声,用一股阴狠的力气抽打在少年身上。
少年一下子从昏迷中疼的苏醒过来,四肢在铁链的束缚下痛苦的挣扎,喉咙里出嘶哑的咆哮,仰起头遭受这些鞭打。
每次鞭打,金色的皮鞭和皮肉间都会有火花闪现。
南宫兜铃这才明白,这些皮鞭是滚烫热的,上面的金光,其实是火苗。
带火的皮鞭把少年抽的凄惨嚎叫,手脚乱扯,乱蹬,铁链一阵哗啦作响。
她不忍心再看,对着只有灯盏而没有其他生灵的天花板大喊:“够了!住手!别打他了!他都给打得不成人样了!”
她这一声厉喝,让带火的皮鞭都停了下来,安静的悬浮在少年四周。
少年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努力在鲜血中睁开双眼,望向地面。
她看见他竟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少年说:“我算准你会回来,但你似乎迟到了很久,人间有什么事让你耽误了这么久?”
南宫兜铃皱起眉,“你叫叶养,对吧?”
少年微笑,“叶养?只是我其中一个名字,我劝你最好还是喊我宗主,比较有礼貌。”
这家伙还是和从前一样,即使挨了这么一顿毒打,脾气性子完全没有变化。
南宫兜铃说:“伟大的宗主,上次见你还是神气十足,威风凛凛的,你今儿个怎么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给人用火鞭毒打?我看着都感觉疼。”
少年仰起头纵声大笑,“疼?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不会疼!”
“是吗?那你刚才的惨叫纯属兴趣爱好?”
少年一下子没了笑声,阴沉下来,“我不怕疼,可是这个火鞭,鞭打后,会让伤口痒难耐!这种痒深入我的骨髓,深入我的内脏,让我痒的想挖心挖肺!这些火,就像蚂蚁,打到我身上以后,用细细牙齿咬着我的皮肉!他知道我的弱点,知道我没有痛感,知道我怕痒,才会用这样的极刑来对待我!”
少年竭尽怨恨的控诉。
“他?他是谁?”南宫兜铃扭头看了一圈通天塔,除了叶养和她这帮人以外,她并未看见其他人的存在。
叶养干瘪的笑两声,说:“怎么,今天带朋友过来做客了?让我看看都是谁……”
他的目光扫过南宫兜铃身后的三个人。
忽然,他停在戴泽星脸上,瞳孔一缩,“这个人……”
戴泽星迷茫的和他对视,司马长眠似乎心生了同情,手指一动,让戴泽星嘴上的黑符脱落。
戴泽星大大的呼吸一口气,却一句都不敢埋怨司马长眠,生怕被司马长眠再度封嘴。
他在南宫兜铃耳边低语:“这就是你说的,和我长得很像的什么什么古怪的宗主?我没觉得像啊……”
“他现在一脸是血的,估计连他亲妈都认不出他来,等他有机会洗把脸,你就知道有多像了。”
南宫兜铃说着,重新看向叶养,大喊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我可以先压下不管,我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要你带个路,我想办法放你下来再说话。”
她看了一眼柱子,忽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