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吴氏这番动作,让玉萱更加确定祖母与大伯母唱了场双簧戏,目的就是抬着母亲多出些添妆,最好把嫁妆也备齐了。
玉萱装作不懂,问江老太太道:“祖母怎么只给二姐姐这些?听说您给了大姐姐四间店面四个田庄,不知道又给了压箱底的银子没有呀?”
江老太太和江吴氏闻听此言脸色俱是一变。
江吴氏不待江老太太发话就先扯了扯嘴角,问道:“母亲给了茜姐四间店面四个田庄?”
“对呀。”玉萱看也不看江老太太那张阴沉的要滴出水来的脸色,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我亲耳听姜嬷嬷说的,姜嬷嬷不是祖母的心腹吗?肯定不会错。”
其实消息是染画打听来的,也不知道那小妮子用了什么法子连上房老太太屋里的事情都能打听清楚。
所谓用人不疑,玉萱也不去问,只感叹染画简直是个做细作的天才,顺便庆幸染画是自己这边的。
江老太太听说是姜婆子传出去的,抬眼瞟了姜婆子一眼,姜婆子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叫道:“老太太明察!”
她又回头冲玉萱道:“我什么时候给四小姐说老太太给大小姐添了多少了?四小姐怎么顺口开河冤枉老奴!”
玉萱捂上嘴巴,惶恐的问江老太太:“祖母,姜嬷嬷这是质问我吗?”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江老太太长吸一口气,没理会玉萱的话,脑子里迅速转动想法子把这页揭过去先。
安氏不乐意了:“姜嬷嬷,我看你自幼伺候在老太太身边,才敬重你三分。萱姐说真话说假话,岂是你一个奴才能质问的,难道当老太太以及我和大嫂这些主子都是摆设不成?”
姜婆子平时再得意,也是个奴才,如今被安氏这一问也不敢再冲玉萱咋乎,只望着江老太太,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做主。
江老太太心里有了计较,说道:“且不管谁说的,我给茜姐添妆多些是事实。你们有什么不满,还是看不得一个自幼丧母的茜姐多得一点半点的东西?”
江吴氏站起身,面色不敢有任何不满,心里却是嘀咕着老太太偏心的。
安氏最讨厌江老太太提起江玉茜动不动就是“自幼丧母”,就算没了亲生母亲,自己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母亲,江老太太这不是咒自己吗?
安氏稳坐着不起身,盯着自己的鞋面也不出声。
江老太太看看两个儿媳妇,习惯性的敲敲桌子道:“茜姐的嫁妆至今还没个着落,只是公中的那五千两银子。你们自己想,江家的嫡长女出门只有这么点嫁妆,说出去你们脸上有光还是咱们江家有光?”
江吴氏小声说道:“三叔是二品侍郎,自然有好东西给茜姐。老太太做人不能太偏心,芳姐也是长在您身边的。”
声音虽小,却正好让江老太太听的清清楚楚。
江老太太本意就不是针对她,瞪了这个蠢笨的大二媳妇一眼,对安氏说道:“前个儿老三可给你说了茜姐的嫁妆事宜?眼看着过完中秋茜姐就出门了,我怎么看你还没动静给茜姐准备嫁妆?”
安氏心中有气,此时也不管得不得罪江老太太了,抬头说道:“本来准备的,可是好好的大雁没了,谁心里舒服?我凭什么给一个坏我亲生女儿好事的人准备嫁妆?往日我不争不抢是因为我敬重您,可是这件事让谁说也是我占着理!”
江老太太没料到一向懦弱的安氏突然有勇气反驳自己的要求,果然是往老的女儿又能软弱蠢笨到哪里去?
江老太太冷笑:“你这是讲明了不给茜姐备嫁妆了?到时候茜姐出门抬着少的可怜的嫁妆出门,随后菁姐十里红妆,你的名声在京里可就坏了。”
安氏有些犹豫,玉萱插了一嘴:“大姐姐不还没出门子吗?母亲也许准备了,让祖母这么一说倒像是祖母逼着母亲给嫁妆了。大姐姐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这嗟来食也不知道会不会要。祖母到时候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江老太太目光转向玉萱,冷笑:“萱姐就学的这规矩吗?对长辈横加指责!”
玉萱一撅嘴:“规矩不规矩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讲个理。”
“你是说我不讲理!”江老太太喝道:“茜姐一个嫡长女,初了我谁疼她!我为她多争些嫁妆不行吗?”
玉萱撅着嘴道:“咱们又没分家,父亲的俸禄大半交给了江家大院。祖母要争,也是往安庆江家大院公中拿银子去。怎么一到京里,羊毛就只在我父亲一人身上號呢?”
说完就转向江吴氏继续道:“大伯母,您看着大姐姐长大的,肯定也舍不得大姐姐嫁妆太单薄。不知道这回来,可从公中给大姐姐带了那五千两的份例没有?还是想着多疼大姐姐些,多带了几千两?”
好人做不成了,那就大家一起做坏人,凭什么母亲吃亏你们落好呢?
江吴氏哪里记得给江玉茜带公中那五千两的嫁妆,她自己女儿的都想让侍郎府出呢。
此刻突然间玉萱把矛头对向了自己,一时没准备,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没...”
玉萱笑:“怎么大伯母只顾着二姐姐,把大姐姐忘了?亏了大姐姐对您比对我母亲还亲。”
她又转向老太太:“以前祖母常说大姐姐出嫁时会给她准备十里红妆,怎么临到出门了,就拿出四间店面四个田庄?大伯父不是最能赚银子吗?公中定还有许多呢。”
江吴氏怕江老太太一气说出江睦霖亏损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