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不见了玉菁的踪影。
安氏有些生气:“她父亲这个样子,不在屋子里守着,又跑哪去了?”
玉菁的丫鬟莉香却在,她在外面听到安氏询问,惴惴不安的走进里间说道:“二小姐带着人去何府了。让我留下,等着夫人问起再说。”
安氏只知道江睦桐是被人气的,但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问长青。此时听莉香说玉菁带着人去了何府,惊问:“她去何府干什么?”
玉萱知道姐姐性子又急了,赶忙将江睦桐怎么被何大人堵住、气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安氏神色变幻莫定,屋里众人摒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半响,安氏叹口气道:“何大人以前只是不稳重,如今行事越发乖张。田嬷嬷,你赶紧让人把玉菁拽回来,如今正是她关键的时候,不能落个闯人门户的名声影响了她的亲事。”
然而到底没人拦的住江玉菁,等安氏派的人追到何府时,何府已经被江玉菁带人砸的稀巴烂,李姨娘抱着何大人的老来子吓得躲在屋角里不敢吭声,只以为是来为何夫人撑腰的。
直到江玉菁被侍郎府的人拽住,她才抱着儿子从躲藏的角落里出来,让人赶紧的去请老爷回来。
且不说何府又是一场鸡飞狗跳,安氏等人将江玉菁拽了回来,看着站在屋子里还气的面红耳赤的江玉菁,怒道:“谁让你去何府闹事的?”
江玉菁脖子一挺:“若不是何家,父亲怎么如此?可惜我没逮着那个何老贼,否则非要扒了他的皮不成!”
安氏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气道:“你父亲的事回头慢慢来,你这一闹,明日整个京城就会传遍!不要以为你定了亲行事就无忌惮,定亲后被退亲的多的事!”
江玉菁一瞪眼:“父亲都躺在那里不能动了,母亲还怕人说闲话吗?嫁不出去我就修个家庙住进去!总比被人欺侮的抬不起头的好!”
安氏怒道:“你....你是要气的我也起不来吗!”
江玉菁软了口气,说道:“都到这个份上了,母亲还顾着那虚无的脸面吗?如今父亲被那何贼气病,若是咱们家里连个态度都没有,京里人会更看不起咱们的。如今父亲不省人事,官职定然是保不住了,弟弟尚未成功,咱们家自己再不硬气,以后京里哪还有我们的立锥之地?”
安氏道:“可也不能这么强硬,总要徐徐图之。做人要学会婉转。”
江玉菁最见不得的就是安氏所谓的“婉转”,她道:“母亲在江家婉转了半辈子,可有什么成效?”
安氏气恼:“怎么没成效?我若不婉转,你们兄妹几个能安然长大?”
江玉菁冷笑:“你若强硬,我和弟弟妹妹兴许过的更肆意。我和弟弟也不会小小年纪就依附在外祖家里看人脸色行事!江玉茜也不敢回门日当众打侍郎府的脸!老太太也不会敢挑唆你和父亲的关系!母亲果然婉转的很有成效!”
安氏本就伤心欲绝,此时被江玉菁一激,急火攻心晕了过去,田嬷嬷和春草等人慌乱的过去掐安氏人中。
玉萱一直趴在江睦桐床前,握着父亲的手低头轻泣。
直到安氏晕过去她才抬起头来对玉菁说道:“姐姐,少气气母亲吧,她心里也难过。”
江玉菁一拂袖:“我就是这个脾气,改不了的。母亲是不堪大用了,家里的事情有我,你好好在这里照顾父亲、母亲吧!”
说完转身离去,醒来的安氏看着被江玉菁摔的一晃一晃的门帘,轻声哭道:“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
田嬷嬷内心里是赞叹江玉菁的说法,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说道:“二小姐就是那个脾气,夫人不要真生气。咱们派人去寻名医最重要。”
安氏道:“嬷嬷也不知道我的心吗?我担心三郎这一病,菁姐的婚事有变。”
玉萱抬头看向安氏,道:“母亲还是多关心关心父亲吧,姐姐和淮阴侯的婚事若有变动,那是咱们家没有那个福分高攀;父亲若是真醒不过来,咱们家才是真的塌了半边。姐姐有一句是没说错的,都到这个份上了,母亲还顾着那虚无的脸面吗?”
安氏正要说话,玉萱站起身道:“母亲也不用开口责骂我,我实在心急父亲。名医的寻访我自去做,母亲这几日好好休养着,您可不能再倒下去。我先把人派出去。另外这次恩科哥哥必须考中,母亲也不要去找哥哥,打扰了他读书!”
玉萱突然有些理解前世为何母亲慈善了一辈子,却还是落个那样的结局。
纵然父亲不负责任怕麻烦见事就躲,将母亲扔在前头直接面对老宅那些龌蹉,母亲难道本身就没问题吗?
要脸面,非常的要脸面,怕被别人说个“不好”,都这会儿了,还顾及什么婚事不婚事、脸面不脸面!
要她说,事事都考虑别人的想法,那将来别人放个屁,侍郎俯都得兜着!
父亲再不好,那也是亲爹,是眼下江家三房的顶梁柱!
玉萱认为姐姐做的极好,哪怕她同何珊珊关系不错,但是这口气必须要出来,否则京里谁都能上侍郎俯折腾折腾。
看着小女儿也出了屋,安氏道:“我当真那么没用吗?”
田嬷嬷说道:“夫人该欣慰才是,两位小姐都担心您的身体撑不住,都抢着独当一面。不正说明夫人平时教导的好?夫人应该好好休养身体,不让孩子们担心才是”
好言劝说着,终于哄的安氏消了气,田嬷嬷心里暗叹:夫人被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