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路一家子过年没回去,不是不想回,实在是家里长期不住人,回去几天根本就收拾不过来。再说,在这边也算是另住一家,没有客居的感觉。除去刚开始过来那两天的不自在,现在大人孩子都习惯了这边的生活,跟在自家一样。
初三,刘忠军新婚夫妻没有去自己娘舅家,而是跟着大哥和谢成路一大家子去山里谢家拜年。谢家似乎知道今天家里要来新亲,早就把炮仗准备好了,他们刚从山嘴的一角露头,就被早早等在那里的谢家孩子们看到,一边招呼着他们,一边叫人跑回家准备放炮仗。
看孩子们的穿戴就知道山里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以前刘余金经常过来拉货,孩子们几乎都认识他,见到他亲的很。围着他“大表叔”“表叔爷”的叫个不停,刘余金乐呵呵把带来的喜糖背包提在手里,见一个孩子就抓一把糖。
炮仗一响起,几乎所有能动的谢家人都跑出门来迎接着,把原本很大方的冯明芳都给紧张的躲到了刘忠军的后面,不敢往前走。实在是人太多了,乌压压的如同大军压阵,由不得她不紧张。刘忠军暗笑着牵了她的手,把她拉到前面,跟自己并排站着。
谢家人太热情了,热情的连原本是谢家人的谢成路一大家子都有些承受不住,更别说刘余金和刘忠军弟兄俩了。不管有多热情,他们都待不了多长时间,只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紧着回来。
他们在谢家过新亲的时候,刘余珍带着大女儿大女婿也来了刘家过新亲,王洪英是没有办法回娘家的。却没想到,张明凤也没有回去,反而跑过来给王洪英打下手帮忙。祝玲珑和王洪英婆媳俩没有冷淡她,也没有多热情,态度上只比以前好一点,能跟她说两句话。
张明凤也是在去年刘忠军办酒席的时候,才知道自家婆婆的厉害。她老妈过来吃酒席,愣是被她婆婆拿了比她娘家随礼还要多的钱,打发她回家做饭给她娘吃。借口就是家里办酒席的菜,油水太重,没得吃坏她娘的身体。她这时候才知道婆婆有多记仇,现在婆婆对她的态度无论怎样,她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耍混。
女儿大了,她可以生二胎了,以后求着婆婆和大嫂的地方还太多。现实生活把她的棱角磨平了,逼得她不得不低头做人。然而,张明凤以为自己是在低着头做人括冯明芳,仍旧是带着不忿的拿眼角看人。
这种人冯明芳看的太多,她生活的圈子里可以说个个都比她优秀,因而人人都看不起她。但是因为拼不过爹妈,又不得不降低姿态跟她交好。用她们的话说,叫形势不如人不得不低头。但是对于冯明芳来说,这种人才最可怕,一旦让她们得着机会,那就是咬死你不带商量的。
反正婆媳之间、妯娌之间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纠结,说多了都嫌烦。
桂香姐妹几个,因为草香妹妹的缘故,都不愿意去姥姥家了,搁一般做妈妈的肯定要大怒。然而,王洪英不是一般的妈妈,她不但不会逼着她们去,还会点着头说:不去也好!她也是后来从桃香口中知道,不单单是她老娘,包括娘家嫂子、弟媳,以及孩子们待草香都不怎么友善。这让她很恼火!现在连她自己和刘余金都不怎么过去了,还能要求孩子们去?当然是不能。
桂香他们不用出去了,就在家陪着一早就回来的小婶、小叔打扑克,快要吃饭的时间,刘来锯一脸忧愁的来找桂香。
“咦~!老锯子!你今天怎么也在家,没出去拜年啊?”
刘来锯看看红光满面的刘明华,摇摇头:“没有!你们在打牌呢?!”
桂香站起来:“你打不?我的给你打。”
“我不打!我想找你有点事?”
“啊!找我有事?!什么事能找我呀!”桂香很好奇的看看刘来锯,一边赶紧坐下忙着出牌:“黑桃四!”
旁边看牌的春香忙着给刘来锯端过来一张凳子给他坐,杏香则忙着给刘来锯泡茶。
“桂香姐!你在二中实习过后,还能留在二中教书么?”
“这要看校长和学生的反应!不过,放寒假的时候,我们校长说我讲课的思路比较清晰,能够抓得住重点,语言组织能力也很好,不混乱。到下学期结束,如果学生的考试成绩大多都能维持在中等的话,估计就能留下。你是在愁分配的事情吗?”
真是问到心坎上了,刘来锯激动的直点头:“是啊是啊!他们说我很有可能分到二河中学实习,以后也有可能就留在二河中学当老师。可是我不想当老师!”
二河中学条件那么差,谁都不想去!但是没门路找好学校,就只能服从分配。桂香半天没发出声,默默的出了一圈的牌,才说道:“你知道我在学校,跟主任、校长的关系都是平平淡淡的,比你好不到哪儿去。我能去二中实习,主要是二中这边主动接收我,并不是我们学校分派的......”
刘忠军打断侄女的话,对情绪有些低落的刘来锯说道:“你现在没有门路分配到好的学校,就别,教出成绩来,以后再想往哪个好一些的学校调的时候,也能有个拿得出手的资本。你们并不是分到哪个学校就一辈子都在那不能动了,何必这么犯愁?”
“老锯子!我小叔说的对,你先,等以后想调出去的时候,再找门路。你现在着急也没用!我伯伯也就跟二中校长关系好,可是去年已经把我大姐要过去了,今年又要塞人肯定不行。”
刘明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