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一大早的把要卖的货物送到路口拖拉机上,就去水库给鱼儿投食。回来的时候,看到老海还没起来放牲口出来,刘余金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想着叫他,就先去把围着牲口的木栅栏给打开。上千只的牲口嘎嘎叫,两条土狗围着牲口乱吠,都没能吵醒老海,刘余金是真的担心了。别是生病了吧?
刘余金不放心,推开门伸头进棚子看看老海,这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老海半趴在床上,地上、被子上都是血.....
“老海!海子!”
刘余金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伸手探探老海的鼻端,发现皮肤还是热乎的,气息也还畅通。蹦蹦乱跳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
“老海!能听见我说话吗?能不能动?”
老海艰难的睁开眼,半响才动动嘴皮子,却发不出声音。刘余金看他这样不行,想要把他背出去送到镇上医院去,又怕他身上有什么看不见的伤,背来背去的与他生命有害。
“老海!你还这样趴着,别动啊!我去找人,带个凉床过来,把你抬到医院去。”
知道老海应不了声,也不等着,急匆匆的往庄子里跑。沿路看到田里有本庄的人,就招呼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本家兄弟,跟他一起帮忙抬老海去镇上医院。
医院检查了全身,前面没事,后背都是伤,只是头部的伤最严重,有一寸多大的裂口,所有的血都是这头部伤流出来的。好在这伤口的血自己凝固了,要是一直流,只怕刘余金早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虽然刘余金和一起过来的人都很想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候的人,还没有报警的意识。)但是老海一直迷糊着、极度虚弱,想问些什么也没法问。
中午,刘余金请大家在镇上饭店吃的饭,还要了一个老母鸡炖汤给老海喝。老海缝了伤口,打过点滴,又喝了两碗鸡汤之后,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大家伙儿听了老海说的前因后果之后,一个个气得七窍冒烟:
“欺人太甚!拿了老海兄弟的钱,还跑来打人,把人打成这样,还不管不问的跑了。要不是老海兄弟命大,还能活的成啊?!”
“许成才那婆娘,平常看着像个贞、洁、烈、妇似得,没想到,为了一点钱就干出这么不要脸皮的事来。”
“许成才这夫妻俩是欺负我们刘家没人那?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余金兄弟,回去之后,你去组织人,我们无论如何要去许家讨个说法。首先要把那不要脸的女人从老海这里拿去的五百钱要回来,然后就是医药费,能要多少是多少!他们要是死挺着不给,我们就一定要把许成才送去坐牢。”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赞同,刘余金在听了老海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里立马就有了这样的打算,既然大家都有一样的想法,这事就得去做。
原来昨天,赵传翠自己把自己的丑事给戳破了,就知道以后想霸着老海是不可能了。而许成才知道自家婆娘这出丑事,不但不去管教自家婆娘,反而跟知道没指望从老海那捞着钱的赵传翠,商量着在老海这儿最后敲一笔。赵传翠先去老海那儿要钱,老海不给,说他要存钱成个家。两人争持了好一会,赵传翠看到老海铁了心要跟她分,还一分钱都不想给,就猛然抱住老海,冲着外面喊:他欺负我,你快进来!随后许成才就拿着胳膊粗的木棍跑进来,冲着老海的头就是一棍子。
老海的头当时就被打破了,两个人还不收手,又在他身上打了一个遍。也幸好赵传翠松开老海的时候,老海因为头晕,凭着一丝意识趴在了床沿上,使得那两人都打在背上,没有再次造成致命伤害。
在医院经过一系列处理之后,说是可以在家养伤,当天下午,他们便抬着老海一起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虽然还大亮着,田里基本都没人了。主要是因为农村吃晚饭早,一方面是省灯油,另一方面也是生活习惯使然。也只有双抢农活最紧张的时候,才会有人摸黑干活的,平常都是早早收工吃晚饭。
刘余金把老海放他伯伯家,但是老海不干,他非要回棚子里住。
“余金大哥!我真的没有大碍,住棚子里没事。”
他是真想住棚子,那儿没人,想在哪儿大小便就在哪儿大小便,反正他一日三餐都有余金大哥他们给他带过去,与其住这儿上个厕所都要受拘束,还不如住到棚子去。
刘余金看看老海,也就是虚弱了些,其实能自己走来走去,想来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什么问题,便不再强求他住在这边。只是,许成才和赵传翠夫妻俩差点把他打死这件事,他们虽然商定好要去讨场子回来,但是还得要跟老海说说章程。
“老海兄弟!我们商量了一下,要去许成才家帮你把给出去的五百块钱要回来,另外还得要你的医药费,补身子的钱。你自己对此是怎么想的?”
老海现在对赵传翠恨得咬牙切齿,哪里还有半点情义?几个堂哥、堂弟帮自己出气,还要把他发昏时,给出去的钱要回来,他且能说“不!”?
“余金大哥!这事就靠您和本家给我做主了!”
“嗳!你这么说,我们就知道怎么做了。”
吃过晚饭,把老海送到棚子那,刘余金就去家家邀人,打算明天上午就去许成才家找事。
第二天,二十几个壮年汉子,扛着锄头、大锹气势汹汹、浩浩荡荡走向后许庄。后许庄在田里忙乎补秧、薅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