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还不受死吗?”
凭空一声喝骂,只见血影绰绰,有人平地施出援手。
大汉一身绝世轻功,被罡风震伤时,竟能凌空转身,足尖踏了枝顶的枯叶,泄去了坠势。
他明知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急忙将身形隐入密林中,堪堪逃命去了。
穷寇莫追,只要能救下人命就好。
来人跃近横树旁,一声重叹:“我来晚了,让朋友受了委……”
“你别废话了!快他奶奶的搬树!”
来人一愣,白衣人非但不谢他的救命之恩,反倒对他大声呼喝,像喊家里的奴才一样。
愣过之后,来人随即会意,这树压得他辛苦,恐怕他已吃不住劲了,这才有违了人性。
在白衣人的叫喊下,来人有意亮了一手功夫。
单脚较力,将大树踢到半空,再纵身凌空,单掌一推。
老树破风而去,又砸断了粗树数根。
这看似简单,实则不易。
若无过人脚力,怎能将老树踢到半空?
若无绝世轻空,怎能平地拔身而起?
若无掌上罡风,怎能将老树推走?
若无过人的内力,又怎能借力打力,再砸断其他的粗树?
飘飘落下时,来人脸上几分得意,我救了他的命,他又看过了我这一手,总该对我有几分尊重了。
“你别发愣了!快他奶奶的扶我!”
这是白衣人对来人的第二句话,声音更大,这次不像是喊奴才,更像是喊狗。
心底一阵苦涩,莫不是白衣人受了生死惊吓,已经失心疯了?
好人做到底,来人果真轻轻扶起了白衣人。
白衣人已经半身褴褛,将后背递给了来人,哎呦一声:“腰疼,给我揉揉。”
这,这。
一瞬间,来人几乎弄不清楚了,究竟是我救了他,还是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