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与范无救,是地府开宗立派的第一代勾魂无常。
已经过去了几万万个春秋,尽管谢必安的声音已经老得扑簌,可他一发声,范无救还是认出了他。
“必安老弟,可是你吗?”
兄弟重逢,无尽感慨,情义哽在喉中,道不出万语千言。
看着范无救的惊诧面目,钟馗觉得好笑极了,一直笑到肚子痛直跺脚,大地也随之颤抖。
钟馗的放浪模样,让范无救更加疑惑,他知道钟馗整日与野鬼为伍,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就算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范无救直接问谢必安:“你怎么会在钟馗的肚子里说话?”
谢必安一声苦叹,还没回言,被钟馗抢在前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吃了他!”
“你竟然吃了我必安老弟!”范无救疑惑中带着几分怒意:“姓钟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范无救眼中迸出鬼火,钟馗又笑,笑声卷起狂风,吹散万里乌云:“白鬼鬼儿想求死,所以陷害我吃了他,可他万万没想到,被我吃了以后,他永远也死不了啦。”
一句话,说完蹊跷事,钟馗反问范无救:“难道这不是天地间最好笑的笑话吗?”
又听到谢必安一声苦叹:“世人只道长生好,不知长生多寂廖。”
“黑鬼鬼儿,你要是想听这件好玩的事儿,就随我来。”
阎罗离去,此地战事自然已无,钟馗纵身晴空,留下仨儿,找一处清静地,喝一万坛酒,好好叙叙旧。”
钟馗化成一卷黑风,刺向天际,范无救转身对阎小妹点头告别:“你知道怎么找我。”
众人目送他们三人离去,希望他们真能喝一万坛酒,诉说兄弟情义。
阎小妹长叹一口气,对手已去,有人间公主,南北妖祖与诸神在场,都在祝贺她今日出世,此时怎能再算往日旧账?
“孟姐姐,我们先回地府,再做打算吧。”
全怪白无常布下如此场面,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孟女明眸一笑:“只要小妹狂心不死,三界迟早是我们的。”
说过私语,孟女再对白无常冷笑:“干儿,你好本事,能为妹君摆下这么大的场面,回地府以后,我该细心为你烹几杯茶。”
天下茶,都甘润滋喉,唯独丰都孟婆的茶,不是人人都敢喝的。
白无常接过孟女的冷笑,轻摇羽扇,油嘴滑舌:“不如等我的无常殿建成以后,多请一些人,都来尝尝干娘的手艺。”
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孟女抬头,看着守卫黑无常的魑刀,魅风与魍电,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改变心意,叛变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
“回地府以后,咱们姐妹也找个时间聚一聚。”
魑刀与魅风咯咯一笑,魍电点了点头:“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咱们丰都城里见。”
“我等着你!”
孟女舞袖,幻化彩雾,凭空而去。
“谢谢诸位,今日迎我出世。”阎小妹星眸闪烁,拱手见礼:“小妹无以为报,只能请诸位等着看,小妹必会在三界里做一点轰轰烈烈的事。”
说过了谢礼,小妹对黑无常扬起笑脸:“在丰都城里,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彩凤挥起冰翅,小妹远去,在众人眼里,渐渐消失在天边。
一场惊天战事,终于被化解于无形。
今天是躲过去了,可是回了丰都城的阎小妹,会安分吗?
白无常不知道,他只能苦笑,但是他知道一件事,他请来这么多人,必须要请大家喝够了酒。
喝酒的事,先往后面放一放,白无常对南星公主轻笑:“带你见一个熟人。”
在人群角落,立着一个婷婷少女,她沉默无言,安静的像不存在。
无论眼前出现了多么传奇的人物,她都懒得去看一眼,好像此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
白无常让南星公主见的正是她。
南星公主来到她身边,见她的面貌有几分熟悉,像曾经一路同行的姐妹,像东海边的无妄灾星。
昔日的无妄灾星,今日的地府魉情。
她少了稚气,眉目间多了愁苦。
高了,也瘦了,是不可方物的美人。
化身为星时,她只有十三岁,可现在看上去,却有二八年华。
尽管她的眼神陌生,南星公主还是认定了她,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声唤:“小姐,是你吗?”
一碗孟婆汤,往事两茫茫。
魉情认不出眼前叫南星公主的人是谁,只见她双眼含泪,似乎有说不清楚往事。
只能嫣然一笑,怜音轻轻:“南星公主,你认错人了。”
一定不会认错,虽然在东海岸边,她亲眼看着小姐化身为星,但这张美丽的面容,绝对是舍身取义的她。
南星公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无常阻住了,他长长叹气:“往事如烟,该散的就散吧。”
劝完南星公主,白无常对她窃窃私语:“劳烦你转告南星,等我了结了地府事,回去任她打骂。”
南星公主依依不舍的看着魉情,紧咬嘴唇:“也劳烦你照顾好我家小姐。”
对黑无常等人告了别,南星公主驾起南星天火,飘飘离去。
正南妖祖洛玉清走近白无常,微微蹙眉笑:“白君今日请我来,不仅仅是为地府妹君站场面吧?”
“的确不是这么简单。”白无常皱起眉头,一副深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我还是想不透,二姐姐到底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