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内,飘雪秋千。
小妹闹了补月仙子一通,黑无常细问究竟,终于知道东南妖界的幸存人是守门老头子。
此刻,却有女人闯门,指证黑无常是冒牌货。
真是笑话!
小妹斜眼看女人,她手中一把五彩剑,眉目秀丽,青丝简束,素衣道裙,竟像一个修行人。
看过女人,再笑无常,小妹话语几分酸:“小哥,你的行情真好,出家人也追着你上门。”
黑无常曾经对阎小妹说过,不许她再用小哥哥三个字,只让他感觉到恶心。
于是,小妹聪慧,擅作主张称呼他小哥,似乎别有情趣。
这里是东南妖界,是补月仙子的地盘,有客来访,主人当然应答。
补月仙子打量过提剑女人,扬眉轻问:“朋友是谁?为什么说此地的黑无常是冒牌货?”
“我是须菩提祖师门下荡魔人,法号摘月仙子。”横剑拱手,自报山门,摘月在礼数上做得有模有样:“我敢说他是假,只因为我见过真黑无常,而真黑无常是个女人。”
此话落地,补月疑惑,小妹失笑,无常锁眉。
摘月仙子?
正中妖界要找我决斗,以报菩提受辱之仇的人。
无常思索时,小妹指尖幻雪,想挥挥袖子打发了摘月这个疯女人。
黑君横出一步,挡在小妹与摘月之间,沉声定色:“不管我是真是假,是为查案而来。”
这个假无常来历不明,冰寒阴煞,不知是敌是友,惹摘月拔剑。
无常斩剑指黑无常,摘月冷笑:“有人冒黑白无常之名杀人,你又是假无常,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杀人真凶?”
“疯女人,蹬鼻子上脸,小哥闪开!”小妹心性狂野,哪能容忍女人剑指心上人?
扬手飘雪,幻化一只冰兽,扑向摘月。
黑无常铁链出手,锁住冰兽。
摘月危情之下,纵劈无常斩。
这一剑,带着仙家法术与阴煞寒气,狂风席卷下,险些毁了半座琉璃宫。
无常斩虽然凌厉,但摘月仙子的功力平平,与其他三人相较,好比顽童,故而并伤不到其他三人。
琉璃宫内满目疮痍,补月仙子勃然大怒,纵身而起,抢向摘月,举掌推出翻海水浪,将摘月逼到半空。
小道姑的剑太邪门,居然阴阳并济,究竟是怎么炼成的?
补月仙子思量之下,并没有步步紧逼,厉声与摘月强说道理:“你既然是荡魔人,怎敢在我东南妖界拔剑,还懂不懂规矩?”
妖界里的妖做乱,只归天界荡魔仙管束,混在人间做恶的散妖,才是给荡魔人祭剑的血食。
摘月是有门派的荡魔人,当然也懂这个规矩,只是刚才小妹的冰兽太恐怖,她情急之下,才挥剑自保。
没有想到无常斩的威力竟然磅礴,做下此刻散乱的局面,摘月也目瞪口呆。
摘月初出江湖,一切心里的慌乱,都写在脸上,藏不住。
补月仙子见到她面色苍白,心里更是恼火。
刚出道的雏儿,就敢踢我东南妖界的道场,荡魔人也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补月仙子提气纵身,凌到摘月头顶,举起万斤海浪,妖气纵天:“报上你的门派,我送你尸体的时候,也好有个去处!”
小妹冰眸闪烁,她不怕乱子大,只怕黑无常再插手此事,不顾矜持,挽起他的手臂,笑意盈盈:“小哥,这是仙魔之间的烂账,不许你管。”
补月仙子只要挥一挥袖子,摘月就会被万斤海浪压顶。
无常斩的威力再大,会有翻江倒海的神力吗?
四处冰窟,头顶巨浪,无处可逃。
危急时刻,听到宫门外懒懒一声笑:“客带冷酒独自饮,不见主人半盏茶,东南妖界的待客之道,真是天地间的独一无二。”
寻声望去,见到一个白袍汉子,脚下无根,醉眼迷离,一副懒散邋遢模样,可惜了他的好样貌。
踏步而进宫门后,白袍汉子对摘月招手,扬眉一笑:“师姐,站在半空多累,不如到我这里来。”
大惊之余,摘月回转心神,纵到白袍汉子身边,紧攥无常斩的素手已经颤抖。
来人好狂妄,有滔天海浪盘旋于头顶,他竟然视若无睹。
补月仙子单手擎海,冷笑一声:“你是她的师弟,那么,是来陪葬的吗?”
“我活的正有趣,并不想死。”白袍汉子仰头观海,喜笑言谈:“如果这片空中海砸下来,世间就再也没有琉璃宫了。”
“你想吓唬我?”补月仙子阴冷的一笑:“人死难重生,琉璃可再建,用半边宫殿,换两条荡魔人的命,对我来说,很公平。”
“补月仙子说的好!”白袍汉子喜赞一声,踏前一步:“我正是来和仙子说公平的。”
扬眉笑看黑无常与小妹,他开始说起道理:“他们俩是来查屠妖案的,我们俩也是来查屠妖案的。”
抬手再指秋千椅,继续说理:“既然都是来查案的,为什么他们有秋千坐,有热茶喝,而我们却要葬身宫底?”
抬头笑看卜月仙子,轻轻一声问:“这对补月仙子来说,是不是也很公平?”
补月仙子星眸冷对,更要厉声回言,见到黑无常走到白袍汉的身边,凝目冷问:“你和守门人说过话了?”
“说过话了,也搭进去一壶酒。”白袍汉子摇头苦笑:“所以,现在轮到你们去说了。”
黑无常径直宫门外,去寻老头子。
小妹俏笑,对白袍汉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