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是鱼和肉,是菜和米。
从古至今,只是权贵的盘中餐。
小小几个夜逃军营的兵贼,也敢自称是爷,强抢百姓财产。
天下早已浑浊不堪。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竟然不知道,今夜的猎户院子里,住着地府君王和勾魂无常。
大汉和嫂子送给官兵三只野鸡,是怕官兵找黑无常的麻烦。
小妹一句放下,是想让兵贼知道他们惹了谁?
向来只有当兵的欺负人,到手的野鸡怎么会飞?
无论谁说一句放下,兵贼都会让他好看,何况是如小妹一样楚楚女人?
兵贼有五个人。
五个男人中,必有好色徒。
虽然在飘雪夜下,依然难掩小妹光华,有兵贼提起长矛,贱笑一声:“小妹子,只要你肯跟我走,你让我放下什么都行。”
嫂子常住村落,怎能不知道兵贼险恶,见他们已对小妹起了邪心,急忙绽放笑容,站在兵贼的铁矛前,巧舌替小妹挡驾:“官爷是富贵的人,俺家妹子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官爷要是带妹子走,会给官爷丢脸的。”
“没见过世面好办,今天晚上,我就让妹子见见世面。”兵贼不吃好话,立起眉目,对嫂子怒喝:“你再不让开,我就挑了你!”
白得了肥鸡,还要抢人杀人?
兵贼真当男人都没有血性吗?
大汉被惹怒,血贯颅顶,眼睛瞪红,横出一步,抓住兵贼矛头,雷音破天:“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撕了喂狗!”
“你敢造反?”
兵贼一声大吼,五支矛头对准大汉的咽喉。
大汉寸步不让,怒目而视,是独挡千军万马的英雄!
他敢以肉身挡铁矛,吓的兵贼也心虚,在双方对峙的刹那,小妹淡淡一声:“我跟你走,你可别后悔。”
轻轻一句后,小妹走向院门。
如果让小妹走出院子,必会惨遭兵贼凌辱。
这小妹子也太不懂男人险恶了!
嫂子心急火燎,跑回两步去拦,却被小妹扬眉笑问:“嫂子,你怕不怕见血?”
眼见着就要惨遭毒手了,小妹子还有心思问这种问题?
小妹轻拍嫂子手背,给嫂子一个安慰的笑容,依然迈步院外。
兵贼收起矛头,脸上狞笑,暗自说今天好运气,不但能吃鸡,还能睡美女。
嫂子拦不住小妹,情急之下,大汉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攥住小妹手臂,对兵贼们大吼:“老子就站在这儿,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兵贼们还未发怒,听到小妹幽幽叹息:“你们都不让我走,却要脏了这座院子。”
除了屋脊上的黑无常,没人能听懂小妹的话意。
不知死的兵贼,刚想调笑几句,突然眼前一片血光,听到咽喉处传来微微风响,连惨叫都未发出,已经相继软软倒下。
微微风响,是血从咽喉里喷出来的声音。
院中一片白雪,耀武扬威的五个兵贼,此刻只是五具尸体,肮脏的血,将院子染红。
“别以为你们死的很痛快,遭罪的日子还在后头。”
小妹看着兵贼死尸,笑得冰冷。
却吓得嫂子转头不敢看,吓得大汉立即醒了酒。
大汉纵向院门,立即将大门锁住,回头压低声音,对嫂子急切叮嘱:“快把家里能盖住人的东西都拿出来,不能让别人知道咱家院子里有死人。”
被丈夫一声叮嘱,嫂子立即醒悟,转头就往屋里跑,要去抱些草席被褥。
半空中,听到一声冷笑:“杀了人想藏尸?已经晚了!”
冷笑不是黑君无常的,此地竟然还有旁观人。
小妹仰首看雪,冰音孤傲:“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不如下来说分明。”
半空之音,一阵狂笑:“我是东北妖祖驾下寻雪先锋,专杀冒名顶替的妖怪。”
妖界先锋,却说要杀妖?
真是好笑话。
嫂子在屋里卷被褥,汉子听得目瞪口呆。
刚死了五个人,怎么又来了妖怪?
小妹唇角笑意,刚想和寻雪锋再逗几句,突闻破空铁索声响,下一个瞬间,院子里落下一个人。
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一个人。
铁链的另一端,直达雪顶屋脊,执掌在黑无常手中。
黑君仍然望空,看向飘雪深处,似乎刚才并未动过。
“小哥,下手太急了,还没耍够他呢。”
小妹俏笑,看着在铁索中,已被阴曹煞气冻得冰寒的妖怪,满声不屑:“夸什么妖界先锋,只是个喽啰水平。”
讥笑过他,再问分明:“你刚才说要杀冒名顶替的妖怪,究竟是什么意思?”
能在一方妖界被任先锋,一定是有一些手段的,却没想到一招没出,已被屋顶少年制住。
这条铁链上也不知道带着什么功法,竟然能凝住妖灵,让他不能变幻神通。
寻雪先锋输得不服,破声嘶吼:“不打招呼就出手,你赢也不光彩,敢不敢将我放了,咱们正大光明的决斗。”
话音一落,铁链回旋,缠回屋顶少年的小臂上。
寻雪先锋急忙做了几个吐纳,呼出冻在胸口的寒气,刚想说话,听到小妹冷笑:“你做好准备,我要出手了。”
冥音飘渺,宛若天籁。
寻雪先锋拉好架势,凝聚妖灵,要与眼前少女斗法。
同上次结果一样,半招还未发出,人已经被冻住,比锁在铁链里还惨,他被封在一块晶莹之冰里。
小妹隔着冰块儿笑问:“这次看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