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里面的酒局,的确如玉清所说,很热闹。
热闹的让白无常还没坐下,就已经开始说着委屈话:“凭什么我在外面吃虫子,而他们可以在这里喝美酒?”
白无常在外面经历了一场飞虫阵,是正南二妖祖赏的。
他此时嘴里的他们,是阎小妹和黑无常。
看眼前这个景象,小妹和黑无常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因为小妹双手抱着酒杯,瘦脸已经喝红了。
玉清尽了主人情义,为白无常盛了一杯冰,注满葡萄酒,递到他手里,这才请他坐下。
“这是玉清仙子亲手倒的酒,我怎么舍得喝?”
白无常在说不舍得喝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豪饮一口。
冰甜,沁人。
在盛夏的云端,吹着徐徐微风,喝着冰甜美酒。
回味无穷,美不胜收。
所以在白无常刚刚坐下时,他将杯子递给玉清,酒已经一滴不剩了,只剩下满满的冰。
玉清连给他斟了三次酒,他每次都是一口喝完。
直到玉清将一坛酒摆在他的手边,他干脆将杯中的冰块倒在坛子里。
提坛倒灌,酣畅淋漓。
喝了大半坛后,这才抹嘴对小妹和黑无常醉笑:“现在才公平,我喝的酒,已经不比你们少了。”
玉清为自己调了一小杯冰甜葡萄酒,慢慢品过一口后,才对三位客人轻笑:“妹君和黑白无常君,近日来,可谓是大出风头。”
酒越喝越醇,小妹的笑容比酒还美:“风头这种东西,我和小哥从来不缺,我们不是来这里听吹捧的。”
“哦?”玉清低眉品酒,处处优雅,一派主人风范:“那么,妹君想听什么?”
小妹饮光了杯中酒,又将黑无常眼下的一杯拿起来,细细品酌。
喝到美妙处,纤眉微微扬,冰眸闪烁,逼问玉清:“我想听无常屠妖案的真相。”
“此次西南观礼,去了许多人物,除了有妖界中人,还有地仙门派。”纤指如兰,轻轻晃着酒杯,玉清反问小妹:“妹君为了查案,走过一些地方,在其他地方,妹君听到真相了吗?”
“其他地方的事,不需要你来管。”小妹冷笑,语音冰寒:“我就要在你这里听到真相。”
玉清饮尽美酒,婷婷再斟一杯,扬眉再问:“既然在其他地方没有真相,凭什么在我这里就要有真相呢?”
轻轻冷笑,小妹手中残酒成冰,她的话音比她周身散出的寒气,还要冰冷:“你信不信我抹平你正南妖界?”
玉清放下酒杯,高傲的扬起笑容:“请妹君动手。”
不怕死?有骨气!
小妹冷笑,抓碎酒杯,以杯中冰块,在掌心凝霜御雪,幻化一只巴掌大的毒雪蜂。
她知道正南妖界毒虫横行,小妹心性高傲,偏要用自己的毒虫,碰一碰正南的毒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就要动手时,听到白无常大声地数着,他左看看玉清,右看看小妹,笑的那么开心:“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女人之间超不过八句话,就要生死相见了。”
他在笑,黑无常在冷声问玉清:“其他妖界的妖祖,都没有去西南观礼,唯独你正南妖界,是妖祖观礼,这是你与他们的不同。”
“黑君说的不错。”玉清点头笑,立即解释黑无常的疑问:“其他妖界的妖祖,只有一个,唯独我正南的妖祖,实在太多了。”
话说半句,聪明人就应该听懂了。
西南观礼是震荡妖界的大事,其他妖祖需要坐镇妖界,所以调遣部下观礼,不算失礼。
但正南妖界有四个妖祖,如果不去一个,未免不能体现诚意。
因此,正南去了三妹,这似乎非常合理。
黑无常听懂了玉清的话中意,冷冷一笑,说出了正南的第二点不同:“其他妖界观礼,在半路上遭到截杀。”
黑无常也说了半句话,玉清也听懂了。
唯独正南三妹安然到了西南界,没有遇到无常屠妖,这非常蹊跷。
“据我所知,其他妖界的观礼队伍虽然庞大,但司职最高的只是先锋官。”玉清品酒,俏面微红,说着让人不能反驳的话:“而我正南,虽然只去一个三妹,却是妖祖,也许暗杀之人,怕没有把握能赢妖祖,所以知难而退了。”
黑无常问了两次,玉清答了两次,答案都很完美,似乎无懈可击。
“那么,黑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玉清再敬一杯酒,递到黑君手边,黑无常轻点头:“你说的够多了,我知道的也够多了。”
接过玉清的酒,黑无常一饮而尽:“多谢。”
放下酒杯,踏入风中,黑无常离去。
小妹轻转兰指,将毒蜂幻化成数片雪花,轻轻落下。
她看向玉清,唇角阴晴一句:“等我查完这件案子,再回正南找你聚聚。”
玉清敬酒,微微扬笑:“我等你。”
小妹不理她敬的酒,挥袖扬起飘雪,高傲的乘风御雪而去。
只要是酒,永远不会落空,何况是如此美味的冰甜葡萄酒,白无常顺手牵过玉清的酒杯,喝的很甜。
“这里环境幽闭,你我孤男寡女,恐怕不合时宜,白君若想饮酒,我们换个地方。”
玉清语音漠然转冷,起身欲要离去。
白无常长叹一声,说起过往。
昔日青山顶,坛酒醉日出。
今时乔杉树,徒留半杯冰。
“今时不比往日。”玉清淡淡一笑,眉间几丝忧愁。
“两心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