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鸡蛋黄和清水,将面粉揉成面团醒发。
再将煮熟的菠菜挤出浓绿的汁液,混到面团里。
擀好薄薄的面饼,切成细细的的面条,就是绿色的。
煮熟的面条里窝上一个荷包蛋,再配上火腿丝。
白黄红绿,颜色鲜艳,味道咸鲜,这就是一碗翡翠面。
做成这一碗面条,看着挺费劲的,实际也卖不了几个钱。
摘月扮成了风月俏公子,按采星的计策,负责勾引单身女江湖客,于是她潇洒的要替女人结账。
被摘月这么调戏,女人似乎并不讨厌她,扭捏的只吃了十几根面条,就不再吃了。
摘月入戏很快,她时刻记得自己现在是一个男人,所以她在努力的吃面,要表现出男人的豪爽。
无论她怎么努力,胃口却不争气,她感觉吃下去的面条已经堆在喉咙眼儿了,却只吃了半碗而已。
现在,更尴尬的事出现了,她先前说要帮姑娘结账,可是她却没钱。
她有意没意的看向人群深处,寻找能随时抖出金子的采星,却看到一件让她气得冒烟的事。
采星在大吃二喝,和那六个人在一起。
那六个人,就是先前摘月想去套话的六个人,却被采星阻止了。
因为采星说了,三个女人顶一千五百只鸭子,所以找女人套话更容易。
现在摘月在勾引女人,采星却跑去和那六个人有说有笑,笑得比鸭子还难听。
摘月当然生气,看样子,采星现在喝得完全顾不上她了。
他这个掏不出钱的风月俏公子,十足十的糗大了。
见到摘月和女人早就不吃面了,面摊子老板不住的对摘月点头笑,嘴里说的很客套:“公子爷,要不要再添点儿咸菜丝儿?”
他哪里是问摘月要不要咸菜,分明是在催着结账。
男人有许多种,吃饭不给钱的男人叫无赖,欺骗女人的男人叫混蛋。
摘月不愿意当无赖,更不愿意当混蛋,可她现在确实掏不出钱来。
她低头想了想,采星耍我,难道我就不能耍他吗?
于是摘月抓起无常斩,重重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遥遥喝指正在喝酒的采星:“那个啃羊骨头喝烂酒的白衣服混蛋,你给我滚过来!”
她这一声中气十足,话里话外又透着霸气,引得不少人侧目,甚至忘了去分辨她又尖又细的声音,似乎更像个女人。
采星也听到了她这句骂,向摘月的方向看过来。
在看到摘月以后,他顿时脸色苍白,放下没啃干净的羊骨头和酒,立即跑了过来。
看到采星跑近,摘月扬起下巴,一副冷酷孤傲的模样:“你认识本公子吗?”
“认,认识。”也不知道是他喝醉了,还是见到摘月有些心虚,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摘月,回答的有些哆哆嗦嗦:“您是冰轮山庄的择月公子。”
摘月?择月?
他真是会编呢。
“很好。”摘月强忍住笑,想起和阎君小妹在一起的黑无常做派,于是学着他的样子,用更冷的声音说:“本公子此次游历人间,缺一个仆人,想将这个差事赏给你,这是你为祖宗增添荣耀的机会,要好好把握。”
平白无故要别人做仆人,还好像给了一个很大的恩赐,简直狂的没边儿了。
任何有骨气的人,都受不了这种窝囊气,白衣男人似乎也不堪羞辱,却不得不受。
只好唯唯诺诺,忍气吞声:“请问择月公子,有什么吩咐?”
“看来你并不懂,该怎么做仆人。”择月公子目光高傲,唇角冷笑:“做合格的仆人,要学会察言观色,要腿勤手勤,要聪明伶俐。”
白衣男人无奈的苦叹一口气:“择月公子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懂公子的意思。”
“这就是你鲁钝的地方,需要好好的教你。”择月公子蔑笑,得意的说着命令:“把我和姑娘的吃饭钱结了。”
说完话,择月公子理所当然的跨出长凳,对姑娘微微俯身,一副潇洒的模样:“我仆人愚蠢,让姑娘耻笑了,如果姑娘不再用饭了,我有心请姑娘请一杯茶,需要劳烦姑娘莲步轻移。”
这几句话,说得温文尔雅,完全不像和白衣男人说话时那么霸气。
择月公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只是身材稍嫌矮小一些,却刚好相衬儒雅气息。
他的邀请,使躲在角落里的姑娘,成为目光的焦点,这让姑娘更羞。
她实在不习惯所有人都看着她,于是飞红着脸,紧低着头,赶紧走出热闹的街道。
择月公子在跟上姑娘之前,对白衣男人扬眉轻说:“等一下别忘了给我们结茶钱。”
他潇洒的提剑离去,公子和姑娘渐渐消失在人们的目光里。
白衣男人窝囊的回到六个人中间,猛喝一口闷酒,大叹一口浊气:“没想到冰轮山庄的人,居然也出现了。”
他之所以能顺利的和六个人喝酒论道,是因为他在摊子上坐下来时,就掏出一锭金子。
他出手豪气,将金子递给摊子老板,他说话更豪气,对摊子老板说:“买两盆上好的羊肉,搬四坛陈酿的汾酒,我要好好喝几口。”
第一次收到金子的小摊子老板不敢怠慢,很快就搬来酒肉。
肉香酒醇时,白衣男人对六个人豪气的说:“一个人喝酒是愁苦酒,一堆人喝酒是欢喜酒,相见就是缘分,小弟斗胆,想请兄长们喝一碗欢喜酒。”
他出手阔绰,为人大方,足有江湖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