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城楼雄伟,约有几十丈之高。
就算谁有世上最好的轻功,也不能足不踏墙,空跃城楼。
然而,光天化日下,却有人穿着千斤铁鞋,跃过比城楼顶还高的府旗。
其身影之快,犹如白日鬼魅。
守城官兵看傻了眼,他们不再敢拦阻,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看来铁鞋人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准备进城的江湖客齐声喝彩,在喝彩的人群里,就有白无常和摘月仙子。
见到铁鞋人露出这一手,摘月立即会意,在白无常耳边悄悄说:“你说的铁鞋钢牙,就是指他吧,铁鞋我懂了,钢牙又是什么?”
“我也希望我能弄懂这件事。”白无常轻轻一笑,对摘月眨眼:“所以,进了城以后,我们要跟住他。”
城中很繁华,有许多大小买卖家,人群熙熙攘攘,其中有两个和尚。
和尚一老一幼,肩挎包袱,满身风尘朴朴,行走时低头观自在,右手有禅杖,左手有钵盂,看来是长途行脚僧。
走到一个酒楼门前,和尚停下了脚步,老僧将左手的钵盂递向酒楼大门,先念一声佛号,再对小二哥说:“行脚僧人,路过宝斋,向施主讨一些素食。”
“刚到中午就遇到讨饭和尚,真是晦气!”小二哥没好气的啐了一口,满嘴不耐烦的驱赶:“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们打秋风的地方!”
和尚行脚,途中托钵乞食,这是佛祖定下的规矩,如果遇到不肯施舍者,则应谢过而退。
老僧谨遵佛祖教导,并不与店小二计较,口念佛号之后,转身欲要离开。
“和尚等一等。”
听到这声唤,老僧回过头,见到掌柜的走出店外。
掌柜的一身华贵,对和尚说起佛法:“我听出家人说过,施舍者无论在钵盂里舍什么,和尚就会吃什么,有没有这回事?”
听他这样问,老僧无语,小僧却抢着说话,语气中分明有不服:“如果有施主放银子,我们当然不会吃银子。”
听到小僧破了嗔戒,老僧向掌柜的行了一个佛礼,他想立即离开,不想惹是生非。
掌柜的满脸坏笑,对小僧说:“小和尚,我听懂了,也就是说,只要我放吃的,无论放什么,你们都应该吃掉。”
他说完阴损话,立即吩咐店小二:“去把后院的泔水搬来,给他们一人分一勺。”
“你!”
小和尚刚要发作,却被老僧拦住,老僧再念一声佛号,并不想与人好勇斗狠,对掌柜的慈眉善目:“施主何必为难方外之人?”
“老和尚,你说反了吧?”掌柜的冷哼一声,说着他为何如此蛮横的理由:“我给送子观音捐了多少香火钱?可我现在一妻六妾,却一个孩子也不生,到底是谁在难为谁?”
命中无子,也许是前生德行不够,也许是今生造孽太多,掌柜的却把它归为送子观音的错。
“如果今天你们不吃钵盂里的泔水,就是违反佛祖规矩,你们俩就是假和尚。”掌柜的挽起袖子,一声招呼,从酒楼里叫出十几个人,恶狠狠的对和尚说:“我今天就要打你们两个假和尚。”
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掌柜的却如此蛮横,看热闹的都敢怒不敢言。
只因本地人都知道,掌柜的是城府老爷的姐夫。
不过是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小势力,就敢在街上妄言殴打佛祖门生,也实在目光短浅,让人可怜。
酒楼里有零星几个客人,见到酒楼的人要打和尚,也没心思吃饭了,或者愤愤不平的离去,或者到街上看热闹。
掌柜的今天不走运,因为城里来了许多江湖客,这些江湖客是要去围剿地府的,每个都是地仙中人。
不在凡间用仙术,是遵守仙界的规矩,如果路遇不平事,心有正气者,一定出手相助。
看热闹的人群中闪出一个身影,这人一身素衣,十分简朴。
穿着简单,出手却大方,他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在掌柜的眼前一晃:“老板,这些银子,够我在二楼吃一桌饭吗?”
“客官会选地方,二楼风景更好。”有生意上门,掌柜的满目嬉笑,接过银子,立即吩咐小二哥:“二子,带这位大爷上楼,伺候最好的茶。”
这人随店小二进了酒楼,直奔二楼而去,在他踏上二楼的第一步时,整座酒楼沉了。
一楼陷到了土里,二楼变成一楼。
酒楼的二楼,大多是观景台,值钱的家当,都存在一楼。
此刻,碎的碎,散的散,都被埋在土里。
看到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所有人都惊呆了,掌柜的更是不可置信!
整座酒楼,是上好的檀木做骨而建,就算拿斧子砍,拿锯子锯,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拆不完。
怎么却脆弱得像一盘散沙,说倒塌就倒塌了呢?
掌柜的带人去挖残壁断桓,哪还有心思欺负和尚?
给了两锭银子的客人,也吃不成饭了,他似乎也没了吃饭的兴致,迈出酒楼,扬长而去。
他离去的时候脚步虽轻,却有细微丁铃声,有人眼尖,发现他穿了一双乌黑的铁鞋。
和尚趁乱离去,此地也没有热闹可看了,人群纷纷散掉。
有两个人,却闲庭信步的跟着铁鞋人。
是白无常和摘月。
他们亲眼看到铁鞋人仗义出手,救了和尚,心底油然而生几分敬仰。
在铁鞋人拐入一条细长的街道时,突然有一队官兵堵截,对铁鞋人纷纷亮出兵刃。
“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