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不住得意,又笑:“想赚钱的,偏偏赔钱,这种教训已经足够惩戒了。”
借妖魔生财路,确实不该。
他已讲清,便不再追究,黑无常深吸一口气,闭目不语。
白无常得意的接着说:“反手杀人取命这种事,太过粗鲁,我又怎么会……”
“粗鲁?”黑无常微目冷光。
唉,不该得意忘形,言多必失。
立即反口:“有些人偏偏能将这种粗鲁事做的既文雅又漂亮,这是天分,学不来的。”一口气说完,看了看小爷,认真的赞叹:“我觉得小爷就有这种天分,而且独一无二,三界无双。”
出了山口,路也宽敞许多。
马车里的吃食丰富,几人在车里用些果点,别有一番滋味。
薛血雪始终与白无常怄气,他只要想拿东西吃,她偏偏要抢在前面。
一顿饭下来,也没能吃进去多少。
还好有酒充数,喝的自在。
午后行路,最易犯困,薛血雪与蛇王女儿已在车里睡着。黑无常在车厢里闭目端坐,白无常坐在驾车板上,不住的点头打盹。
马儿虽然吃饱了青草,无人驱赶时,也信步慢行。
不知不觉间,时间一晃即过,再醒来时,已近黄昏。
黄昏虽暗,却不该漆黑一片。
几丛乌云盖顶,遮的天日无光。
燃亮了车顶的蜡灯,向前望去,一片荒野,没有避雨的地方。
雷声未响,雨滴垂落。
行路赶脚,最怕这种无声雨。
来时无声,去时难别。下个三天三夜也不稀奇。
仰头看天,雨滴还算稀疏,但云层却渐厚,恐怕过不多时,就要有暴雨降临。
白无常起身,借着一双鬼目前望,看清在千丈外,有一处破庙可以存身。
于是扬起响鞭,催马儿踏泥前往。
破庙立在路旁,左右没有人家,有些败落。
仔细看山门房檐,都是上好木材所建,想必当初有过香火辉煌的景象。
薛血雪与蛇王女儿一起推了推庙门,大门在里面被人拴上了。
庙已残破,居然还有人在里面供奉。
不得已,只有敲响门环。
过不多时,有人应门,一个声音自门里传出:“施主如果要进香,还请明日早起。”
声音洪亮,破雨而出,发声的人一定中气十足。
“我们是赶路的,想进庙里避一避雨,麻烦大师开一下门吧。”听到门内人逐客,薛血雪立即出声央求。
清脆的声音一落,门内人又回:“如果是女檀越进庙,请莫要露出脚趾、脖颈。”
两女互相看看,立即拉紧衣领,连手都藏在衣袖里,这才回声:“大师放心,我们的衣着并没有什么不妥。”
听到回话,门内人立即解开门栓,大开山门,现出他的身形。
一个大和尚,白色僧衣,身高体壮,粗手大脚,一部虬髯钢须。
单手打着佛礼,另一手负在背后,持一柄降魔禅杖。
和尚恪谨守出家人的本分,不敢直视两个女子,嗡声嗡气的说:“女檀越抬右足可进山门。”随即便转身引路,将两个女子引进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