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娃娃离开了,是白无常放了它。
因为果娃娃的眼泪,哭满了整整一酒壶。
这是它悔恨的泪,它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竟然害死三条人命。
它说要去寻找魏武,治好魏武的失心疯,它不能让习文和林员外死而复生,但可以让活人少遭些罪,以赎回自己的罪行。
白无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果娃娃从此后行侠仗义,做一只有正气的魂魄。
正南三妹洛玉如也走了,她走的时候拉拉摘月的手,像亲密的姐妹,调皮的对摘月说:“白君的魂咒好厉害,有空的时候,别忘了教教我。”
在走之前,洛玉如也问过白无常:“果娃娃之前说地府的人插手仙界事,杀过地仙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只要有耐心等。”白无常长长的叹一口气,言语中有几分悲怆:“就算将所有能打头阵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也不能阻止此次仙鬼战的发生。”
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局,白无常似乎永远都有办法,也许他的办法很邪门,看上去不是那么英雄豪气,但确实能起到作用。
提到仙鬼战,他眼睛里是绝望,如果连他都绝望了,也许真的没有谁能阻止这场战争了。
玉如离开的时候,街上和大堂里的战争还没结束,这三伙人还在为了登天座而争斗。
也不知道他们注没注意到,有许多官府的衙差,手里拿着枷锁,在等着他们打完。
哼,只顾争一点面子,不管人间苦事,也好意思妄称为仙?
水玲珑,五色熊,铁鞋钢牙,果娃娃,这是七个人之四,现在该轮到七个人之五了。
大酒大肉的疯罗汉。
大酒大肉是一个门派,这是最不愿意被地仙界承认的门派,但它确实是地仙界里的门派。
地仙界不愿意承认它的原因是,大酒大肉的人都是和尚打扮,但他们做的所有事情,却与和尚相反。
和尚不杀生灵,他们专吃鲜活。
吃肉这件事,除了修行人,几乎人人都做,所以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和尚托钵乞食,他们抢钱挥霍。
抢钱的确不应该,可要是抢土匪的钱呢?
大酒大肉每年剿杀的土匪,甚至比官府还多。
和尚不近女色,他们fēng_liú快活。
色是人之本性,去妓院花钱买醉,似乎也并无不妥。
实话实说,如果大酒大肉的人,脱下和尚袍,换上江湖衣,他们这些行为,只能叫潇洒人间。
可他们偏偏喜欢穿一身僧袍,披着袈裟衣,做着fēng_liú事,让人实在无可奈何。
根据大酒大肉一贯的做派,要找到疯罗汉,最好的地方是妓院。
所以采星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要带摘月去逛窑子。
妓院是个什么所在,摘月是知道的。
男人用金钱换来笑语欢歌,女人用虚情假意换来生活。
一夜恩爱,狂风暴雨,天亮之后,形同陌路。
一双玉臂千人枕,
半点朱唇万客尝。
装成一身娇体态,
扮做一副假心肠。
迎来送往知多少,
惯作相思泪两行。
一生悲欢恨怨间,
碎了真心无情伤。
这是妓女的生活,也是人间的无奈。
如果不是命运捉弄,如果能有一口吃食过活,谁愿意过让男人随便脱自己罗裙的生活?
采星谈到妓院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发光,这让摘月很看不起他。
有心不跟他去,又怕他做事时,吃了疯罗汉的亏。
或许也怕他真的上了妓院的牙床。
采星没有娶妻,愿意跟谁过夜,那是他自己的事,这本来与摘月无关,可是摘月要管。
不是因为摘月爱上采星,而是摘月不允许采星犯错。
一路走来,从无常屠妖到仙鬼之战,采星都扮演了英雄的角色。
摘月不许采星犯错,是不想让英雄染尘。
可是摘月忽略了一件事,无论哪个男人,到了纸醉金迷的妓院,都想放纵自己。
采星既然是英雄,英雄就是男人中的男人,所以采星点了最漂亮的姑娘,喝的迷离大醉。
在摘月眼里,妓院里的姑娘,都是浓妆艳抹,长成一个模样,但采星挑女人很有一套,他能在模样差不多的姑娘中,一眼挑出最漂亮的,而且也是酒量最好的。
如果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他怎会有这么好的经验?
摘月偷偷瞪了采星好几眼,可是采星哪有功夫看她,只顾着和身边的姑娘说香甜话。
摘月现在是择月公子,公子身边一定有美人相衬。
采星很照顾择月公子,给他点了两个甜腻腻的女人,左边叫公子亲哥哥,右边叫公子好弟弟。
哥哥弟弟,莺莺燕燕。
酒喝连杯,笑声满园。
有两个柔软的女人依偎在身旁,摘月浑身不自在。
采星和妓女在玩嘴对嘴喂葡萄的游戏,看得摘月直恶心。
他难道只顾玩可,居然忘了今天晚上是来办什么事的?
在桌子下面,摘月踏上采星的脚,狠狠碾了几个来回。
一口酒没咽下去,采星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
陪在采星身边的姑娘,立即上下其手,温柔的替他擦去衣襟上的酒,却被采星捉住小嫩手儿。
采星在姑娘的小脸上捏一下,说着调戏的话:“酒已经灌不进去了,咱们找个地方灌点别的吧。”
“哎呀,讨厌。”姑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