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察觉到气氛不对劲,陈俊下意识抬头一看,正对上陈萱茫然的眼神,不由有些诧异,“怎么了?”
陈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僵硬地扔了句,“我走了。”就转身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陈俊。
陈俊从来没指望过陈萱会对他假以辞色,能来看他都是勉强她了,对她的态度也丝毫未在意,见她出去了,便专心看起文件来。
老管家卧病,陈萱身边的陈管家暂时负责兄妹俩身边的一切事务。但是她有事基本上只向陈萱汇报,陈俊只好叫了人去请她来。
陈管家虽然是陈萱身边的人,但陈俊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小主人,听见陈俊喊她,陈管家忙赶了过来。
陈俊客气地向她请教,“刚才我听说q国准备认定这是一起恐怖、的袭击,我们家的信息渠道有什么反馈?”
白泽位面远离陈家所在的位面,他家在这边影响力极其有限。但毕竟陈家的产业在此亦有无数年经营,不可能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陈管家十分诧异,这样的态度,和传闻中的大少爷可完全不符。可是不管陈俊是个怎样的陈俊,他都是陈家的大少爷,陈管家立即收起了心思,恭敬地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在白泽经营的信息渠道有限,商业机密能探听到不少,这样真正的内幕或许需要一段时间,或许是根本打听不到。如今我们暂时没有得到任何和q国官方不符的消息。”
陈俊点点头,“麻烦了。”
陈管家心怀诧异地告辞出去了,直到走出几百米,还在为大少爷的态度而慌神,却正好撞见从旁边走来的陈萱。
陈萱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陈管家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我……”想了想,还是把刚才陈俊把自己喊去问话的事告诉了陈萱。
陈萱怔了怔,有些不自然道:“既然我哥想知道,以后你向我报告的,也向他报告一份吧,不用隐瞒什么。”
“是。”陈管家嘴上答应了,心中却似惊涛骇浪。她跟在陈萱身边已经数年,对陈萱对陈俊的态度怎能不清楚。这位大小姐何曾拿正眼瞧过她那位所谓的哥哥,就是称呼也只用“他”代替,陈管家都不记得陈萱已经有多久没喊过哥哥了,哪怕是对外人。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身为陈萱的身边人,陈管家不可能感受不到陈萱对陈俊的态度变化。像刚才那样下意识说出我哥这样的字眼,放在之前的陈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更不可能去在意陈俊想知道什么。让她同样地向陈俊报告一份,这完全就是把陈俊作为和她同等地位的主人看待。
陈管家心中紧了紧,还好她之前从来没有在陈萱厌恶陈俊的时候接过嘴,以后她也要更加管好自己的嘴,谨言慎行。
等陈俊处理完一些紧急的事务,就去看望老管家。
老管家如之前那个保镖所言,虽然受的不是太重的伤,但是毕竟年纪大了,乐观估计也要躺上几个月,要是恢复得慢,半年都是要的。
对于陈俊来看望自己,老管家并没有陈管家那么惊讶。跟着陈俊身边这么久,他早已知道陈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陈俊了。曾经的纨绔早已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影子,如今的大少爷,除了商业上还不成熟,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陈家人了。
可是见到陈俊的到来,老管家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大少爷,我已经向老爷递了辞呈,准备退休了。”
陈俊大吃一惊,“李叔,您这是怎么了!您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并不是什么重伤,医生不是说了,静养一段日子就能好的!”
老管家却摇摇头,“我已经年纪大了,为陈家服务了一辈子,也该让老家伙休息休息了。”
陈俊还想再说什么,老管家却笑起来。“大少爷,我倚老卖个老,就说两句僭越的话。”
陈俊只好等他先说:“您说。”
那个一直看似默默无闻的老管家,温和地笑起来,“大少爷,我是看着您出生,看着您长大的。您小的时候,老爷常说您是最聪明,虽然淘气,却也十分机灵,当时老爷对您可是寄予厚望。后来,虽然因为交了些坏朋友,走歪了两年,可您到底是陈家的男儿。来到白泽后,我就知道,陈家不会没落在大少爷的手上。”
一席话,说得陈俊满脸通红。原主做下的那些荒唐事,虽然不是他做的,可是陈俊只要一想到那些荒唐日子,就替原主臊得慌。更何况当时原主欠下的债,还得他来还。
好在这不是老管家今天的正题,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继续劝陈俊道:“我老头子是真的干不动了,想要退休了。还希望大少爷看在我一份薄面,能听两句劝。”
陈俊忙说:“您说。”
老管家言简意赅,说出来的话信息量却很大。
“还望大少爷吸取昔日教训,和从前那些朋友断了往来。尤其是陈嘉。”
陈俊还记得陈嘉,他是陈家的旁系,从前却最得陈俊原主的欢心,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当时陈俊原主逼死新娘,也有他一份。只不过陈俊原主是主使,陈嘉不过是个吆喝的。
陈俊忙保证,“李叔放心,我再不会和他往来的。”
老管家点点头,又道:“还望大少爷劝劝大小姐,别和梣公主走得过于近了。”
陈俊大吃一惊,他再怎么也没想到老管家居然会管起陈萱的交友来了。不由有些迟疑。
陈萱根本不可能会听他的话,更何况紫梣看起来也不像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