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月好几天没有出现,就像在这一层的值班室消失了一样。
白薇薇估摸着,她大概是先在家躲一阵子风声,等到事情平息下去才会出来。
毕竟,那两个保安仅仅只是被开除了,都没有被定流氓罪,说明唐秋月家有心要把这桩丑事压下来。
也对,换做是谁,都得把事情压下来。
她虽然不知道那晚澡堂里到底是啥情况,但是她溜出来的时候,故意把唐秋月的澡巾扯出来了,她就算躲在池子里,也是丢人到家了。
白薇薇第一次做这件坏透的事,心里反倒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还有种报复的快意,这个唐秋月欺人太甚,从一开始就不让自己见高峰仪,仗着军医的权柄勾搭有妇之夫,比苏茉莉还可恶。
唐秋月那晚的事儿,医院真没几个人知道,那些病房出来看热闹的,也就晓得唐秋月站在人家病房门口跟人家夫妻俩吵架,具体内容没听出来个所以然,全是俩女人打嘴巴官司。
唐秋月在家也没告诉父母,她父亲唐院长是最要名誉的,母亲也是机关干部,活得有头有脸,她要是被他们知道出了那种事,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说起来,最要感谢的,就是沈耀祖了,以前在大院儿没发现他人这么好,不过也是自己眼光太高了,没看上人家。
这会儿,唐秋月心里还是有几分悔意,错过了沈耀祖,又得不到高峰仪,她这一年点儿背呐。
说来也巧,她还没来得及懊恼,母亲就从单位回来,要给她说亲。
这回说的对象,在京城军区部队,也是个师长,长得高高大大的,皮肤黝黑,眼睛明亮,家里环境也好,跟唐家可谓是门当户对,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年纪大了点儿,三十二了。
放在以前,唐秋月又得挑三挑四的,找理由推拒,可这回,出乎唐母意外,女儿不但没有拒绝,反倒要约个时间见面儿。
母亲走出去后,唐秋月靠在床背上抱着枕头遐想,师长、三十二岁、这不正是跟高峰仪和白薇薇的情况差不多嘛。
高峰仪病历上写的二十七岁,白薇薇跟隔壁病房的阿姨说她二十岁。
俩人隔了七岁。
而她呢?她也跟这回这个相亲对象隔了七岁。
两对人年龄相隔一样,男人职务一样,只可惜一个是京城,一个m城,一个来自城市,一个来自农村。
她不正是处处压了白薇薇一头嘛!
唐秋月越想越来劲,浑身血液沸腾,她一定要把那个贱人比下泥巴里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打扮了一番,出门去赴会。
这个年头,男女青年渴望能有个zz理想相通的伴侣,约会都选在公园啥的。
天坛东门,唐秋月和相亲对象见面了。
秦向前一身军装,脸色古板严肃,一双眼睛黑亮如猎豹,注视着自己这个相亲对象。
“唐军医?”
唐秋月面色浮起一丝温柔,“叫我小月吧,认识的人都这么叫。”
秦向前心头柔软了半分,郑重点头,“小月,你好。”
唐秋月勾唇笑如春风,“你好,秦师长。”
在这个年代男女见面只要觉得对对方满意,双方父母再对对方家里的条件考察一番,回去就能订下亲事。
哪有啥漫长的恋爱期啥的,订亲快得狠。
秦家和唐家在这京城里,对彼此都不陌生,考察不必,只要两个孩子看对眼就行。
唐秋月要不是被白薇薇刺激得失去理智,平常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女人,又温柔又大气,长得娇媚,还是军医,无论哪一处都不会不叫人满意。
秦向前年轻的时候一心呆在部队报效国家,根本没有想过儿女私情,家里也不咋催,也就耽搁下了。
这回是看着三十二了,再不找真的就迟了,才出催他出来见面。
前面也见过几个相亲对象,女教师或是机关干部啥的,秦向前嫌没有共同语言,给推了。
在他看来,不是啥女人都能当好一个军人的妻子,军人长时间不在家里,很多事情都要靠女人自己,这太磨练人心志,他第一不想勉强,第二也不想耽误人家。
唐秋月的职业,他很喜欢,军医,多么神圣的俩字。
女人声音温柔,长相娇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万种风情,秦向前不得不承认,一场交谈下来,他多年未泛波澜的心,不可抑制的心动了。
唐秋月的魅力是不可小觑的,毕竟是从小优秀到大,家中独女,骄傲美丽坚韧都是她的代名词。
这个年代,人们有多崇拜军人,就有多喜欢女军医。
甚至在很多人心里,女军医就该是这么个模样。
秦向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点儿也不稀奇。
临走前,秦向前对她说了一句话,“小月,我现在是军人,一辈子就是军人,你要想清楚。”
唐秋月就喜欢他身上那么个沉稳庄重模样,跟高峰仪很像。
她声音柔柔的,像羽毛一样划过男人心扉,“你是军人,我是军医,你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你还不明白吗?”
俩人一回去,秦向前跟唐秋月这门婚事就敲定下来了。
白薇薇要上学,课业繁忙,请假只能请几天,她请了小护士白天照顾男人,晚上自己再赶过来。
每天晚上看着妻子就着病房的灯光煨在被子里看书的模样,高峰仪心里特别踏实。
当然,有的时候,他还能给白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