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顾建设和祁政委已经离开。
顾母还被关在里面,等待被审判定罪。
高淑惠逢人说话都是高傲的昂着脑袋,架子摆得十足,连高峰仪都看出来她似乎有恃无恐,到底是背后靠着啥资本。
白薇薇心里有数,默不作声。
“跟我来。”
看守的人带他们探监,一下子进来四个人,原本是不符合规定,不过革命委员会的主任还在跟看守所所长商量后续事情,没走,也就给他们行了个方便。
“祁玉梅,有人探监!”
祁母缓缓从监禁室走出来,手上戴着镣铐。
祁艳红抽了口冷气,一下子哽咽,“妈……”
母亲咋会变成这样?
祁母的眼睛在女儿祁艳红脸上定格了一秒,然后迅速转到高淑惠脸上,眼神刻毒得像毒蛇。
“小贱人,是你!”
高淑惠幽幽低声笑,“呵呵,是我!老妖婆,好久不见!”
这俩人的对话,让祁艳红和高峰仪都摸不着头脑。
祁艳红记得,母亲一直对高淑惠还不错,咋会变成兵戎相见的敌人?
高峰仪完全不晓得妹妹高淑惠到底在外头干了些啥?
乱七八糟的事儿咋这么多?
她又跟祁艳红的母亲结了仇!
“你野种是生下来了,还是偷偷打了?呵呵……啧啧……你老娘在家里没怄死吧?”
祁母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白薇薇一点都不意外,她在铺子里已经猜出来了。
可高峰仪一下子跟疯了一下,手一伸就把祁母提起来,“你!……居然……!”
他完全不知所言!
原本妹妹早孕是这个女人害得!
白薇薇赶紧过去劝高峰仪,“峰仪别这样,冷静点儿,别弄出啥好歹来。”
刚刚祁艳红都说了,她妈有病,万一吓出来个好歹,不是犯了错?
“你躲开!”
高峰仪沉声,让白薇薇退到一边去。
白薇薇被他吼了一下,有点怯意,小声嘀咕,“你干嘛这么凶。”
高峰仪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松开祁母,揽过白薇薇,没好气道,“你要不先回去,或者去建设家里坐坐。”
他想支开自己。
白薇薇意识到这一点,顿时警铃大作,攥住他的衣领,“我不,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高峰仪皱眉,无奈凝着她,“你啥时候能听话。”
白薇薇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也只是想你冷静点儿,这事儿没掰扯完,你这么大火气干啥?”
高淑惠见不得白薇薇跟自己兄长总是不顾外人面儿亲亲我我,白薇薇有啥了不起,不就是长得狐媚?
她忘了,她连最引以为傲的学历都被白薇薇踩得连渣儿都不剩,就算没了容貌,又还有啥能跟她比?
“高淑惠,你到底对我妈做了啥?”祁艳红看着俩人的过节,总觉得高淑惠好像算计自己母亲了!
高淑惠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祁艳红脸上,祁母见了,护女心切,一着急发了疯,扑过来逮着高淑惠又抓又咬,恨不得把她杀死,幸好把白薇薇和高峰仪俩人拖开。
高淑惠脸都被咬破了,气愤的啐了一口,“疯婆子!”
祁母疯疯癫癫的,嘴里神神叨叨,“小贱人!就该让那个男人糟蹋死你!”
“活该被糟蹋!敢害我女儿!我女儿坐牢,你却好好活着!”
高淑惠脑子都是蒙的,那刻毒的眼神,差点把高峰仪都震住了。
从来不知道,这么恶毒的眼神,也会属于一个二十几岁,青春正好的女人。
“你以为我事到如今还怕你吗?”
“呵!笑话!我告诉你!我们家平反了!你在这种小县城当乡巴佬当然不会知道!我们高家已经被平反了!过年这些天,m城来看望我的长辈,随便一个官职都可以弄死你男人像弄死一只蚂蚁!”
高淑惠癫狂得要命,也不像个正常人,白薇薇差点以为,她也成了神经病。
高家被平反了,她猜出来了。
因为上辈子,高家被平反之后,高淑惠成天就是这么一副拽上天的样子。
太眼熟了,她看不出来,都做不到!
“小贱人,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祁母这个时候发病了,哪里晓得她在讲些啥。
高淑惠还在洋洋得意,“你当初不是威胁我,要弄死我妈么?你现在动她一个手指头试试?”
“啥!”
高峰仪也紧张起来,母亲是他们兄妹的软肋。
“哥,我是被逼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被她逼的!天知道我遭遇了啥,她威胁我,要对母亲下手,还带了一个土匪一样的男人来对我轻薄!”
高淑惠声嘶力竭的对高峰仪控诉。
高峰仪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居然说不出啥来。
妹妹……妹妹原来真的是被强迫的?
白薇薇扫了高峰仪脸色一眼,直接站出来,“如果不是你教唆别人女儿,别人一个政委夫人,咋会跟你一般见识,你自己东认一个干妈,西认一个干妈,谁都捞着,最后把自己给陷进去了!现在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给谁看!你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到底是为啥做出这么多荒唐事来!人家现在已经疯了,你还要咋样算账?”
她不是圣母,祁母疯的时候想害自己,没疯的时候也想害自己,自己才不会帮她说话。
不过……
现在终于能把那件事儿的账算清,她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高淑惠!
高峰仪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