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薇薇最脆弱的时候,高峰仪不在她身边,甚至于她想起高峰仪的时候,只是他那张冷冰冰的脸。
那个时候,她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过道上那个躺着的男人,心头该是多么感动啊!
其实打动一个人,有可能需要一辈子,也有可能需要,一刹那,一个瞬间?
只是看机缘吧!
那个时候白薇薇的心,不可自抑地动摇了,她也在想,她凭什么要吊死在高峰移这棵树上?
她为什么要去一而再再而三三地贴上那张冰山脸?
自己现在又躺在东莞冰冷的旅馆里,和前世有什么分别?
又是东莞!
又是冷冰冰的房间,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头痛欲裂,痛苦到要死,可是高峰仪还是不在她身边。
那个时候谁出现在她身边,谁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心里唯一生长出来的一根苗,那个苗叫希望。
然而再感动,一切都要回归到现实,现实就是,她跟高峰仪结婚了,他们是走过了快七年的夫妻,他们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女,然而这个男人,奇怪!孤僻!甚至于,不通人情!
他怎么可以破坏自己跟高峰仪的婚姻呢?
她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奇奇怪怪的陌生男人,抛下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深爱的儿女。
薇薇现在的想法全然符合一个结婚的妇女。
没有结婚的潘峰是不会明白的。
“潘总,对不起,你说的很对,那个时候在旅馆的时候,是我人生中非常脆弱的一段时间,我这个人没有经历过什么坎坷,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所谓的大风大浪,所以只要稍微有的时候,有一点小灾难,就会有小情绪,那个时候,真的非常感谢你陪在我身边,我推开门看到你躺在过道的时候,感动得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交叉手,虔诚道,“但是你要知道那只是感动,那不是爱,感动,不值得我抛弃家庭,抛弃我的丈夫子女和你去做什么疯狂的违背那些道德的事情。”
她说这话的时候,思路清晰起来,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
他跟她认识才多久,有没有一个月?
就算是她红杏出墙,背叛婚姻出轨了,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那也是需要感情基础的吧?
就是没有感情基础,那也需要一点**接触吧?
他跟她,就没有生理上的交流,也没有精神上的交流,但是现实生活中也没有多少交流,凭什么就开始堂而皇之地纠缠着自己,以为能够让自己抛弃婚姻,跟他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他拿着那个毛线披肩去医院里面,在高峰仪面前耀武扬威,她就来气,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潘峰脸上苦涩慢慢浮现出来,他这会儿没有戴墨镜,一双细小狭长的眼睛里,浮现出浓浓的哀伤出来。
白薇薇看得一清二楚,他眼底的星光在一瞬间破碎,那是怎样伤心到欲死的感觉?
她曾经经历过,她比谁都清楚,她不知道自己,一个跟他萍水相逢的女人为什么会带给他这样大的痛苦?
可是她知道,无论自己怎样的同情他,她都不能够去违背原则,对他做出怎样的妥协和让步,他们在这一天就该了断了。
潘树峰绝望的闭上眼,又或者他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睁开!
不要让他面对他必须放手的这一个事实!
他咬唇,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张开嘴,他听到自己,说出那几句违心的话。
“好,你要走是吗?你走吧!”
白薇薇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颔首,淡淡道,“告辞。”
下一秒,她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呐喊,“慢!”
她没有回过头去,她顿住脚,停在原地,“潘总,请问你还有什么指教?”其实心底她在想着,如果他再有任何非分的要求,哪怕是,任何一点不着调的话,她都会马上离开,再也不想再跟他有半分牵扯。
可是谁知道男人说,“正好,现在是早上9点半,是我去诊所看眼睛的时间,我现在要去诊所一趟,你要回去是吗?那我最后再送你一程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就当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
白薇薇楞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去拒绝这一要求。
他说的是顺路,他是蔺婷婷的病人,也是诊所的生意来源。
如果她拒绝他,去搭公交车,然后这个男人开车去诊所,会不会太矫情了一些呢?
这是最后一次送她。
女人优柔寡断的思维模式在这一刻尤为明显。
白薇薇不知道,也许是她的脑海潜意识里面,牵引着她再去坐上那辆车,每次坐到那辆车上面去的时候,她总能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虽然那些过去的事情里面完完全全都没有那个男人,有时候甚至有高峰仪,有陆少东,有自己小时候很多玩伴,还有自己的父母亲,可是就是没有这个男人,但是毕竟那都是坐在那辆车上面想起来。
并且她也渴望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于是一切就这么发生了,她在一片悄无声息里,点了点她骄傲的头颅
男人也没有表现出多少惊喜,他清冷地朝前面走,甚至没有等她。
白薇薇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最后他拉开车门让她上车之后,他转过身,坐到驾驶座上。
这一次,他把手伸到那一排磁带里面,手指直接戳中了最后一盘磁带,插进卡盒里,悠扬的少先队员队歌响起来。
白薇薇也没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