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枯林里,一条灰色的线很难被人发现。徐风其实并没有发现这次袭击,而是那把黑色的剑陡然暴起。
仿佛安静很黑剑忽然出现在空中,因为速度太快,震荡起的剑意,在空气中斩开一条闪电般的斜线。
这种变幻莫测的变化,如果不仔细分辨,还以为那把黑剑没有动过,一直冷峻的停在徐风手郑
有寒风起,寂静的山林里,啪!啪!啪!接连响起枯木坠落的声音。手臂粗细的坚硬松柏,断成整齐的圆段,如同仙台城里殷实人家过冬储存的劈柴。
现出身形的韩德让,堪堪站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握剑右手的颤抖。
徐风看了一眼神出鬼没般回到手中的黑剑,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一起上?!”
场间一片死寂,快若闪电的剑,在一旁观战的**都没有完全看清楚。
“隐藏的够深啊”
**心里对徐风有了更审慎的判断,那种一开始的轻视已经荡然无存,只是依然觉得在一些方面,尤其是那方面,配不上圣姑。
虽然师兄这一次阻拦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段剑南却是从死亡的笼罩下解脱出来。茫然回过头来,才发现是师兄救了自己一命。
他不敢相信今会败,而且败的如此之惨,断臂上热血不断冒出,一滴滴砸落在林中的冻土上。眼中激愤交加,在幽暗的林中,仿佛要喷出火光来。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旁门左道的孽徒,岂敢......岂敢......我可是三清内门、圣日传,你......你有什么资格伤我!”
三清内门的这三个师兄弟,从一起长大,一起拜师修行,对彼茨性情非常了解。
真实的江湖,从来讲的不是资格,而是实力,二师兄余林默然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师弟一向心高气傲,在三清总坛如众星捧月般受人尊捧,经此大挫,心智已经受损。他望向一边沉静不动,蓄势待发的**,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大师兄。
“走”
韩德让沉声道,架起师弟率先飞掠而去,余林深深看了一眼徐风,道衣微振,紧随其后。
......
直到远方的寒林里惊起一群飞鸦,**才彻底放松警惕。
徐风已经盘膝坐在地上调息,旁边不远是一只带血的僵硬手臂,好像方才那场电光火石的血战,只是一场梦,给这静谧的树林里带去一抹诡异。
“我这一路,大概是多余的啊。”**道。
“简单的杂活还是能做一些的。”
**自嘲一笑。
“比如生火,烤肉,住店打尖付个银钱,像你这样的翩翩公子,应该还是很擅长的。”
**盘膝坐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也不知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语气里,不仅的是被自己护卫,可能更有一层意思。
一片余晖洒向林梢,晚了,也更冷了。但在熊熊篝火旁边,滋滋冒油的乌鸦肉,让人暂时忘了这是荒僻的枯林。
徐风拿起一只,掂拎,肉香扑鼻,一口撕下一条腿来。
“果然很在行,像你们这些有钱的岛国人,出门身上都带着盐巴吗?”
**徐徐收起一个奇怪的盒子,表面是一只,一推,就在地上摊开成一排,每个盒里有不同的粉末,应该是调料之类的东西。
“首先,是万象城,不是什么有钱的岛国,其次这不是盐巴,比盐巴要珍贵一万倍,”“我随便调一调,就不是美味了,恐怕此时你已经死一个时辰了。”**道,眼光却落在徐风的剑上。
徐风知道自己身体的怪异之处,对下药这等事,向来不放在心上。
“想看可以,告诉我,谁让你来伺候我的。”
吃的正香的**,差点喷出来。
“谁伺候你了,是保护。”
徐风道:“意思,差不多。”
整个万象城,除了城主与圣姑,使者最为尊贵,这些代表万象城武力的青年才俊中,**更是使者中的统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话不投机,多言无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又缓缓道:“你暂时还没有资格知道谁派我来的,但我为她感到不值,青衣试的落榜之人,其实没有资格得到我的保护。”
徐风吃完,拍了拍手,平静的道。我怎么可能落榜,我不但不会落榜,我还要拿榜魁。
**展颜一笑,不以为然。
如今已经是半夜子时了,那些地龙虎榜的青年才俊,争分夺秒,大概早就到了漠北六镇,甚至已经出了边境,相比那些努力前行的修行者,徐风已经整整落下了三日的行程。
这里是枯树林,即便你是造化境的大修行者,又如何在三日之内横渡万里关山。退一万步,就算你命好,渡过了大夏王朝北方这些奇崛关山,到了漠北六镇,能厮杀过那些早已到达,蓄势已久的竞争者吗!
这些话,**并没有。他只是极不情愿的护着徐风,只要徐风没有性命之忧,至于能不能过青衣试,他不管。
不但不管,而且心里隐隐期盼这家伙知难而退,见好就收,最好主动退出,自己也可以早点回去交差。
......
大夏王朝的皇宫,一如既往的辉煌,看不出一丝一毫衰败的迹象。
广阔的宫殿里,寂静的有些不太正常。
朝堂上争论的大臣们已经退去,无非是北方战事进一步恶化,南方流民更加汹涌,来去这一套,早把皇帝的心烦意乱。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