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再次回到了荒耶第一次出场的天台上,荒耶靠着栏杆,微微眯起眼,看着天上的星辰,眼神深邃迷蒙,暗含了一丝无奈苦闷。
“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呢?”
夜雁则是随性地直接坐在了栏杆上,远远望着地平线与天幕相接的地方。
“无论原因是什么,既然她没有告诉他真实的情况,那我们就顺从她的意思,让其自由发展。”
荒耶闭上了眼睛,埋藏了情绪。
“你还真是对她千依百顺呢,那么对于她的举动,你又是怎样心情?”夜雁不合风格地感慨着,继续问道。
“不清楚,也许是不自觉地在窃喜着吧,对于古风,她也有隐瞒着的事情;但是,会有这种不符合她风格的举动,也就意味着对于她来说,古风是相当特别的存在吧,那是在我之上的意义。所以……不甘的情感应该更为强烈。”
叹息一样的语气,荒耶的话语也因此带上了叹息。
“即是说,不甘心吧。”
夜雁轻轻地笑了,他知道,从小到大,荒耶在人们眼中一直都是接近完美的,不会表现自己真正的情感,但存在着,唯一能够牵动他的情绪的人,那就是她。
“算是那样吧。”
荒耶重新睁开双眼,那投向了夜空的视线似乎在注视着不是夜空的某种事物。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就她的个人想法而言,选择你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吗?”夜雁收起了笑脸,转而问。
“那么,你有放弃的打算了吗?”
“明知故问。”
收到了回复的夜雁学着荒耶的样子仰望着天空,但在他的眼中,有的只是稀疏凌乱分布在天幕上的星,他看不到,荒耶眼中的事物。
另一方面,古风回到房间之后也还是没有停止他脑中不讨好的思考。
安倍总藤在此之前和安倍真凛交接过工作,夜雁因为安倍真凛不再隐藏而出手,安倍真凛手上有必定是经过安倍家族的那个药。所以,毫无疑问,安倍真凛必然会是这个阴阳塾中的人,而且,安倍总藤也好,安倍夜雁也罢,他们绝对是认识她的。
那么……为什么,他们会对于“安倍真凛”这个名字有那种陌生的感觉。
名字……
那么,是我问的方式出现问题了吗?难道安倍真凛的名字是类似于“写作‘月’读作‘l’”这种情况吗?
不,不会吧……我可是完完全全地按照她说的来叫的耶,怎么可能会错,不可能的。
话说这种想法有点嚣张啊。
等下,因为她的行为方式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我自己也开始混乱了吗?忽略了一个很浅显的问题。
会不会是她说谎了,假设她口中所谓的“她的名字”根本就是假名,那么,我用这个假名自然不可能问出什么来啊。而且以这个为前提的话,安倍总藤也好,安倍夜雁也好,他们的反应也就可以理解了。安倍总藤自然不可能认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但是……她有什么必要这样做,万一我对安倍总藤来一个威逼利诱……不,是威逼,让他说出来,那这种画蛇添足的举动不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吗?
哐哐哐……
房间出口的门被敲响了,凭借古风的智商,他也能大概地猜到是总藤大叔来送餐了。
“请进。”
得到回应的总藤大叔,推开了房门,然后稳稳地推着餐车走进了房间。餐车的上表面放置了各式各样的西餐餐具,那银质的刀叉匙勺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能够弄瞎古风这种**丝狗眼的光芒,然后是圆筒形容器中折叠得非常精致的餐巾。除此之外的空间都放置着银质的餐盘盖罩住的食物,对于普通人来说,量可能稍微有点多了。
“古风先生,用餐完毕前在下会等候在门外,那么,希望您用餐愉快。”
说完,总藤大叔分外符合礼仪地稍稍欠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出到房间外,当然,没有忘记关上门。
古风看了一眼,嗅了嗅,然后打开了其中一个餐盘盖——碳烤芦笋佐鲑鱼卵,用料虽然不是非常高级,但是厨师的功底显然非常犀利,甭管吃起来如何,气味起码就值十分。
这货似乎兴奋起来了,目光如炬地迅速打开了另外三个盖子。
川烫的日式菲力牛排、鸡肝慕斯和马赛鱼汤,每一道都堪称色香味俱全,特别是主菜的牛排,恰到好处的火候,劲味浓厚的酱汁。光是这几道菜就不是古风打工一个月的工资所能吃得起的了,更不用说下面还有看起来就贼贵的餐后甜点了。
犹豫了两秒,倒不是害怕有毒,只是单纯地在犹豫先吃那一个而已,选择困难症患者的生活常态。
犹豫过后,古风很容易地就下了决定——不吃对的,先吃最贵的,然后就从菲力牛排开始了大食朵颐的摄食活动……
十分钟过去了,古风一脸平静地打开了房门。
“那么,在下马上进行餐具的收拾工作。”
见古风从房间里出来,总藤大叔立马做出了回应。
“不,比起那个,我有更重要的问题。”古风又是很熟络地把狗爪子搭到了总藤大叔的肩膀上,然后往近凑了凑。
不不不,话说你这家伙难道看不懂汉字吗?难道你读小学的时候没有在公共场所看到过“尊老爱幼”之类的标识语吗?给我对年长者放尊重点啊你这家伙!
“请说。”
嘛……大概总藤大叔毕竟是和和蔼可亲的大叔?所以并不是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