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掌柜见村主说他,他不敢怎地。村主见他说话,又道:“锹把可怜,锹把又不知疼不知痒,他怎可怜,你是菩萨啊,都可怜到锹把身上了。你可怜,你出钱,把那些塌房子都盖了。盖不了,就别装善了。”这家掌柜听了村主说话,不敢再多说,道:“村主说的是,一把锹而已,不给钱也没事。”村主道:“得了,事儿,就这样吧。以后别这小气,一个锹把,我这就叫给你盖个房子呢。”这家掌柜道:“哎是,村主茶够喝不,不够,我再拎一壶去?”村主道:“我的还算够,你想拎茶,多拎两壶,给我这些工人也喝喝。”这掌柜一听,不说好了。这一堆人,得喝多些呀?迟疑了下,道:“哦,好,我给村主地工人,拎几壶茶去。”“去吧。”村主朝他摆了下手道。“好。”这家掌柜回了句便去拎茶去。这家掌柜拎茶,给众人喝茶不说,且说那管家带着满口是血地费腾往北去医馆。往北不远有家医馆,费腾捂着嘴,跟着管家走了不到三百步便到了。管家抬头看着医馆名字,道:“学家医馆。”那费腾着急,放开手,吐了口血道:“管家,快进去吧,这家医馆听说不错?”管家瞅了眼他吐的血,道:“走吧,给你赊个账看个伤。”说着朝店走去,费腾着急,捂着嘴紧随其侧。管家进了医馆,医馆里有些看病的还有些病人家属,长长的柜台内有几个大夫。“管家?”费腾着急,将手从血嘴上拿开说了句。“不急。”管家不紧不慢的回了句。走至柜台前,管家问大夫:“大夫,我这位工友嘴破了你给瞧瞧。”费腾在捂着嘴,这大夫道:“把手拿下去,别挡着,我瞅瞅你嘴咋地了?”费腾将手拿开,张开血嘴,正面上下一颗牙也无,他张嘴时还朝大夫“啊!···”了个长声。大夫靠近往费腾嘴里瞅了瞅,道:“你这是怎整地,前面牙都没了?”费腾道:“大夫,我这是撞的,嘴唇子破了肿了,前牙都掉了。”大夫问:“怎么撞地?”费腾回:“大锤子撞的。”这大夫不知大锤子是怎撞的,只道是这人与人打架了,自己没打过人家,被人一锤子闷嘴上了。他来回瞅了瞅两人,以为是这边没事的人打的。看着这没事的人,没事的管家也站那直看着他,大夫道:“兄弟下手挺狠那,一共闷了几锤?”这大夫不识得管家,管家也不识这大夫,见大夫说话,管家倒愣了,道:“你说地什,什么我下手挺狠,什么一共闷了几锤?”这大夫只道这嘴破的人,是这边没事人打的,见这没事人说话装糊涂他便更这么认为了,他也不问这没事人,问受伤的道:“你这嘴,他给你打地吧?”费腾的嘴是干活时一吓,按着锤头脱了手,与锤头撞了个正着,听这大夫一问,他倒一愣。未等费腾回话,管家道:“他那嘴不是我打地,是他干活时候,不小心撞锤子上了。”大夫听了看着这没事的,要是这嘴坏的人是小伤,破了个皮他倒信了这没事人的话,偏偏这人受的是大伤,满嘴流血前牙一个不剩。他遇到这事遇到的多了,把人打重的没有承认的,都说被打的是自己卡倒了,自己不小心弄的。要是破了个小皮,也没必要不承认。他张嘴道:“这事你也瞒我,这事我见多了,把人打这重的,没有一个承认的,都说被打的是自己不小心,撞哪了、卡哪了、磕哪了,没有承认是他打的。”管家道:“大夫,他真不是我打地,是他自己撞地。”“你看!”大夫接着道:“让我说着了吧。哎,打人地,没有一个说是自己打地,都说被打的,是他自己撞的,要么就是磕的,要么就是卡的。”管家道:“大夫,我真没打人,不信你问他,是不是他自己撞的?”大夫道:“你把他打成这样,我能问出他啥来?一般被打成这样的,都被打人地熊住了。不是自己磕的也说是自己磕的,不是自己卡的也说是自己卡的,不是自己撞的也说是自己撞的。你说我问他能问出啥来?你说。”管家道:“不是,他说不说也不是我打地。大夫,我真没打,他真是自己磕的。”大夫道:“自己磕的?自己能给自己磕这样?他虎逼啊?”管家道:“大夫,他真不我磕地?”说到这,管家也觉得,自己给自己磕成那样,也不太可能。他倒也有点怀疑费腾是被打的。与大夫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在那想。大夫瞅着管家,道:“自己能把自己磕那样?他不嫌疼吗?”这一开始本来说的是撞,不知怎又说成了磕的。不过这费腾,多少也算是属于磕的。伤的那重,说是撞,比较贴切。管家道:“他嫌不嫌疼,反正他地嘴不是我磕的。”大夫道:“你这人嘴是真硬啊,一句风不透。你透不透没关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那嘴,绝对你削地。一,你送他来地,我看你俩没啥关系,你不他爹,他也不你爹;二,你送他来地,你一直不承认是你打地,他也一直没说你把他打了,凭我这事见多了,打人地不承认,被打地不敢说;三,你送他来地,你为啥送他来,你告诉我?”管家看着这大夫,道:“你不是能看出来吗,怎们,我为啥送他来,你还要问我。”两人说话,费腾在旁张嘴留着血,血淌到下巴上又流到脖子上,血淌到下巴上又滴淌到衣服上,滴淌到衣服上又往下流,此时以流到了裤腰以下,血中还掺杂着口水。费腾看着大夫和管家说话,愣在那里,心道,怎么还不给我看伤,再等,我的血就要淌没了!那大夫还对管家道:“你为啥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