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业受伤了!
天色太黑,贾琏也看不清楚秦邦业到底如何,只能尽量靠近他。
“世伯,您怎么样?”
身后尖锐的呼啸声越来越密集,贾琏脸色难看得厉害。
秦邦业倒霉,箭从后背直接穿透,强大的作用力差点连他一起摔下马。
手上死死抓住缰绳,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听闻贾琏关切,勉强打起精神虚弱的开口。
“我……噗……”
话音未落,只觉得喉头腥甜,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贾琏听得心里着急,还想开口,突然自己胯下的马一声痛苦的嘶吼,贾琏一愣,没等反应过来,马突然前半身直立,导致贾琏整个人直接飞起来,紧接着又狠狠砸到地上。
眼冒金星,贾琏感觉仿佛全身都要散架,耳旁又是几声嘶吼,噗通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贾琏咬牙,知道恐怕其他人的马也被射中了。
挣扎着起来,贾琏抹黑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影爬去。
前面就是小树林,现在月黑风高的,他们反正就四个人,到时候往里面一猫,应该也不是那么被容易找到。
找不找到贾赦现在先且不论,当下能逃过这些密密麻麻的箭才好。
小树林里面地形奇特,又有数目做遮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挣扎着到了跟前,贾琏借着月色被秦邦业的情况唬了一跳。
秦邦业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背上箭尾直没翎羽,看得人心惊胆战!
“世、世伯!你没事吧?”
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内心的恐惧,鼻子发酸,贾琏小心翼翼的将秦邦业扶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察觉,死亡竟然离自己近在咫尺。
“二爷?”
“老爷?”
听到贾琏的声音,兴儿和秦邦业的随从也连忙爬过来,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两人也是满脸惊恐。
秦邦业估计伤到了肺腑,贾琏将他扶起来后,嘴里就一直在吐血。
马蹄声临近,贾琏抬头,马上的人已经下来,当首一人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
“贾二爷,我家主子今日得了新上来的龙井,特意遣小的来请公子一聚。”
腮帮子隐隐鼓起,贾琏死死咬住牙关。
这帮人的目的不言而喻,甚至连个面巾都不带,这么明目张胆,后面的用意着实令人胆寒。
似乎是感受到贾琏的怒火,夜色中那人冷笑一声。
“二爷累了,你们去帮一把。”
话音刚落,旁边又是“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动手,马上把人带走,免得被人看见麻烦。”
那人眉头一皱,周围的人迅速来到贾琏等人身旁,满脸防备,贾琏死死瞪着眼前的人,只恨不得将此人面貌仔仔细细记在心里。
动作间众人正要动手,马蹄声临近,兴儿脸上却突然一喜,蓦然跳起来推开要拿他的人朝那边高呼。
“柳二爷,救命,柳二爷!”
贾琏闻言脸色一变,果然见那人脸色狰狞的挥刀要朝兴儿砍去。
心头一急,贾琏也顾不得其他,猛的往前一冲。那人见状手下一窒,稍瞬条件反射的收回砍向兴儿的大刀,又一脚将贾琏踹翻。
“二爷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小的得罪了,杀!”
手上的大刀饥渴难耐,男人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
困兽之斗,虽说贾琏本身算是懦弱,但是临死反而激起心里的血性,爬起来又想往前冲,贾琏怒吼。
“别管我,你们跑!去驿......”
脸上一道劲风,贾琏条件反射的往后一扬,只觉胸口被重重一击,随即被余劲甩到地上。
整个人弓成一只虾米样,贾琏脸上显露出痛苦。
“住手!”
一声怒喝,那边马上的人影听到兴儿的声音,飞快的从马上飞下来,手上一个剑花,贾琏只看到不远处“嗤嗤”的几下火花蓬发,随即就听到又是“咻”的一阵颤响。
“柳湘莲你少管闲事,今天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好在月色看不清楚,不过他恼羞成怒的声音却在空旷的环境中格外响亮。
顾不得这边的战局,兴儿早在见贾琏为了自己被一刀看过去的时候,就被吓得心头狠狠一跳。此时见这些人因为柳湘莲的到来顾不上自己,连忙疯了似的朝贾链冲过去。
“二爷,二爷,您怎么样?”
害怕得牙齿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兴儿看着缩成一团的贾琏手足无措哭成一团。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主子会为了救他这条微不足道的贱命,而把生死置之度外。
贾琏原本见那人举着大刀朝自己砍来,都以为自己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谁知道出乎意外的,兴儿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除了胸口破了一个大口子,竟然毫发无损。
讶异的伸手,摸到一处柔软,贾琏微愣,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很神奇的想法。
从怀里掏出一物,月光仿佛在它身上披上一层华光,隐约可见上面光华流转,一望就知决非凡物。
不远处的打斗仍在继续,贾琏只一眼,又迅速将东西放入袖袋。
刚才那刀的力道都可以把他甩飞,可想而知如果不是这东西,他恐怕身首异处都不为过。
奄奄一息的秦邦业身边跪着他的随从,兴儿呆在贾琏这边。
或许刚才那刀,甚至连那个男人都觉得贾琏必死无疑,又觉得那随从和兴儿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