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贾琏面色嘲讽的看着喋喋不休的贾政,后者唾沫横飞的说着连贾母都听不进去的好些颠倒黑白的话,偏生他脸上还带着一副正气凛然的错觉,不知情的还真当贾琏有多不孝,人品得多烂。
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假,贾琏跟贾母有过节没假,但贾母心里对贾政的做法依旧不赞同。
如果是这样对外人,作为一种政治手段,那贾母肯定没有意见。
但用这样龌龊的方法对待自己的家人,贾母看着很是寒心。
心里对贾琏的恼怒并不影响贾母对贾政的心寒,将将走到门口,听到贾政正义正言辞的指责贾琏,脸色铁青,贾母一个没忍住,直接厉声开口。
“孽障!”
虽然已经老迈,但贾母嗓音依旧浑厚,吓得贾政连忙闭嘴,脸上阴晴不定。
其实之前贾母没来的时候,贾琏这么久都没有叫人来,也不见就木有什么话传出来,贾政原本还提着一颗心。
之所以一直拿贾琏忤逆贾母为借口,一来是之前贾琏的确有忤逆贾母的事情,二来就是贾母迟迟没有露面了。
贾琏的彪悍贾政是见识过的,所以闹到这种程度,他心里隐隐已经有些怀疑,贾母是不是真的已经被贾琏控制起来了。
只是等现在贾母真正出来,他又觉得贾母不应该来的。
因为从贾母的举动,贾政就已经知道了贾母的选择。
如果贾母选择贾政,那这次她根本就不会出来,而是会直接让贾政进去。
可现在贾母不仅亲自出来了,脸上的神色也告诉贾政,他那个不分缘由一味站在他身后的母亲,怕是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贾琏听到贾母的声音身子也是一僵,脸色凝重的看向落在他前面的轿子,心里有些不安。
“二爷,是二奶奶让老太太来的。”
知道贾琏怕是还不知道秦可卿做的事情,鸳鸯趁众人不注意,悄悄跟贾琏耳语。
秦可卿和贾母的约定不过才将将的事情,而贾琏现在又是这样一种神情,鸳鸯就知道自己家这个男主子暂时怕还不知道这回事儿。
没曾想竟然是和自己老婆将贾母放出来的,贾琏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秦可卿不会害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贾琏压根儿就不用想这儿一出。但秦可卿既然已经做了,想来私底下就肯定已经跟贾母达成了什么共识。
而自由,就必定是其中一个了。
冷冷看着贾母的背影,贾琏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乌眼鸡一般大眼瞪小眼的母子俩。
因为失望,贾母现在看到贾政,心里都是慢慢厌恶。
这些厌恶不加任何掩饰的跃然于她脸上,让贾政很是慌乱。
“母亲,您难道不管宝玉了吗?”
直接祭出杀手锏,要不是现在大庭广众,贾政恨不得直接跪在贾母跟前。
只是他不能跪。
之前为了得到群众的声援,贾政和贾雨村断章取义、胡言乱语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顾忌。而其中重中之重的,又是贾琏忤逆祖母,将他逼出荣国府的事情。
因为是假的,所以经不起对峙,更何况直接就是当事人!
如果换做从前,贾政这样做无异是直击贾母软肋,或许贾母真的就不会深究,又是高高拿起,低低放下了。
只是现在的贾母,不知道是将这几日心里的气一股脑撒到贾政身上,还是真真正正已经对贾政厌恶至极,闻言直接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贾母红着眼看着贾政呵斥。
“你还知道宝玉!你看看如今这副样子,哪里来的勇气提我的宝玉!”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十分清脆“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贾政如今已经五六十岁的高龄,这个年纪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被打,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而且龙骑蔚今日来得本就诡异,当下明明贾母都已经出来,甚至直接就朝贾政发难,那么从前那些对贾琏的诋毁就显得那样苍白。
可龙骑蔚不仅没走,反而直接欺身上前拦在贾政和贾母中间。
“老太君这是何意?”
之前兴儿说的时候贾母就曾留心,只是之前因为对贾政太生气,所以并未察觉他后面竟然还有人。
这时候因为龙骑蔚队长出来给贾政解围,贾母脸上潮红,心里那股火却是更浓。
“是不是你挑唆的!”
贾政原本是个什么样子贾母清楚得很,虽然贾政对贾宝玉倒是厉害得很,但出去和其他人,性子其实是绵软的。
但现在竟然敢直接带兵围上荣国府,如果后面没有人挑唆,贾母是不相信的。
毕竟自己儿子几斤几两,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老太君说笑,这是您的家事,我又有什么动机挑唆,您误会了。”
笑意不及眼底,龙骑蔚队长如是说,脸上的表情跟话里的意思,却是相差甚远。‘
只是不知为何,龙骑蔚和贾政这种样子,反而让贾母心里的火燃得更大,当即手上的拐杖毫不客气的朝着龙骑蔚队长狠狠一敲,后者条件反射伸手一挡......
“啊!老夫人!”
一声尖利女声,鸳鸯惊魂失措的一把将倒下来的贾母接着。
贾政贾雨村的功劳,现在荣国府门口聚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而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