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大比出尽风头,入钟山发现五行大圆满体质。曾经是废柴的少年在被重生后,来到钟山后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铸剑天才。随后被入钟山前辈法眼,来到这落月峡谷中。
前途一片光明啊。燕起不求过上梨花院落蓉蓉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恬奢生活,也不求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骨子里,他就是一个武人。
武道之路,艰辛漫长,却最顺他心意。
“你是天魔神君的孩子。”“大山等着你投入它的怀抱。”
魔人少女这样说。
难道真去百万大山?他本心倒是没什么妨碍,这一条命本就是捡来的,是人是魔于武道何干。况且这一世也没甚牵挂,那个燕家族人的身份,他还真没什么代入感。只是母亲跟妹妹,却横亘在心难以放下。
母亲燕氏给他的很平凡,一针一线,一餐一饭。简单直接,却压得燕起喘不过气来。他摸了摸身上这件麻布衣,心道那个死去的少年燕起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唯有这份血浓于水的朴素真情,抛不得,弃不得。
燕起揉着额头,提着刀剑,漫无目的走着。乱了方寸,没了方向。落月峡谷珍宝无数,也破不了他此时心中的纷杂。
正魔殊途,是神州大陆的规则。燕起不知道能藏多久,只知道一旦暴露,迎接他的或许就是灭顶之灾。
就这么走着,已到了晚上。恍惚间听到前方有喝骂声,燕起定睛一瞧,嚯,又是这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李华媛提溜着一根不知从哪折来的树枝,正狠狠揍着一个白脸少年。白脸少年提着剑,却一剑也刺不出,被打得抱头鼠窜。
“你简直是泼妇!”白脸少年口不择言,把妙龄少女形容成泼妇,也是少见。
白脸少年又道:“宝贝都给你了,干嘛还逮着我不放!诶哟!”一边骂着,一边喊着疼,一边求着饶。
李华媛俏脸红红的,不知是兴奋还是生气。“嘴上不干不净,再加一百下。”
树枝在李姑娘手中挥舞,残影重重,一下打背上,一下打腿上,一下又打脸上。“还有九十七下,你仔细数好了,等下多打了可怪不得本姑娘。”
白脸少年膝盖着地,竟是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姑奶奶,我江南剑宗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好歹也给个说法啊。”
原来是江南剑宗的弟子,燕起促狭想道:把鼻孔朝天的剑宗弟子打得跪地求饶,李姑娘果然好手段。老子真羡慕这种随意的性子。
燕起忽然一愣,随即大笑。对啊,纠结个屁!去他娘的正道魔门,老子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看见不顺眼的就打,落得个快活自在!
“李姑娘。”燕起走过去。
李华媛转过头,“是你啊,真巧。”
白脸剑宗弟子以为来了救星,哭喊道:“少侠救命啊,这女人疯掉了,你再不阻止她我就要被打残废了!”接连便是一大堆话,什么“日后剑宗定有重谢”,“小弟去找叶师兄来主持公道”等等。
燕起听了一会,对李华媛说道:“停手吧,李姑娘。”
李华媛嘟嘴不悦,剑宗弟子脸现欣喜。燕起继续说道:“你打累了,换我来。”
“什......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剑宗弟子脸色更白,颤巍巍指着二人道。
燕起上去就是一脚。“还敢骂人?下船时就看你们剑宗的人不顺眼了,一副我欠你钱没还的样子。”
李华媛拍手,“嘻嘻,踢得好踢得好。”
月黑风高揍人夜,剑宗弟子本就被李姑娘打得不轻,燕起一顿飞腿老拳,没多久便昏死过去。
“痛快!我去扒了他衣服。”燕起摩拳擦掌。
粗线条的李姑娘破天荒不好意思起来,喃喃道:“扒他衣服做什么?”
“江南剑宗的弟子啊,你想想,身上该有多少宝贝。我之前遇到一个无花城的人,从他身上拿了许多好东西。”
李华媛略一迟疑,终究来了兴致,“一起搜。”
两人在昏死过去的剑宗弟子身上摸索一阵,看上去猥琐至极。
接着便开始分赃。
燕起指着剑宗弟子的剑说:“他这把剑稀松平常,给你吧。”
李华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要,稀松平常的东西本姑娘能要么?”
“哇,居然是大自在神剑的剑谱!”
“切,没见过世面,给你吧。”
“这有瓶丹药,嗯,可惜瓷瓶上没写着是什么。”
“拿来本姑娘闻闻。”李华媛夺过瓷瓶,半晌后低声道,“......不是培元丹就是行军丹,或者......是静心丸也有可能。”眼光偷偷看向燕起,少年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斜着。
“怎么?不相信本姑娘的话?”
“哪敢呐。”燕起看了看李华媛手中的树枝。
分赃完毕,总计一瓶丹药,一把剑,一本大自在神剑的剑谱,以及飞镖等一干暗器和几张面值千两的银票。
居然带着银票?难不成还谷中还有吃饭住宿的地方不成。燕起一面鄙视着,一面将银票收入囊中。李姑娘眼界高,就拿了那瓶不知是什么成分的丹药。不过燕起也不是什么都要,也就拿了银票跟剑谱。
分完东西,李华媛起身就走。燕起问道:“你干嘛去?”
李华媛奇怪道:“你忘记啦?不是说好今夜子时在‘坎门’汇合么。”
原来已经过去五天,地下洞府中燕起不见日月,浑然不知时间。他拿出地图一看,却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