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的大自在一剑,让燕家的少年们心底发寒。可不是么,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燕烈,就被这一剑‘轻巧’地打败了。对于在场的那些长者来说,燕烈的快速败阵,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少年们大都看不懂这一剑的玄妙,只知道自家最强的一个年轻人,就这么输了。
此时他们的内心是极其不甘的,他们希望有人能像英雄一样站出来,打败这个目中无人的柳河。在家族荣誉面前,燕家的后辈们空前团结。
但是,那个代表燕家登山擂台的家伙算怎么回事?那不是传说中不能习武的废柴燕起么?
“在下燕起,特来领教柳师兄的剑法。”燕起傲立在台上,战意昂扬。
一时间校武场内气氛诡异,燕家的少年们长大了嘴,竟不知道该支持还是嘲讽。家主燕关走到燕起面前,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句话没说。
倒是柳河淡淡说了句:“没听过你的名字,不过我本以为燕家的年轻人都是无胆鼠辈,你还算有点骨气。”
此言一出,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的燕家少年们似乎忘记了现在在台上的是之前他们极尽讽刺挖苦的废物,异口同声地大喊:“干掉他!让他知道我们燕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柳定山见此情形,趁热打铁说道:“燕兄,这就是你们下一个上场的人选么?哎呀,我看他太过年轻,是不是换一个。”
燕关闻言眉头一皱望向燕起,忽觉这少年几月不见,竟似完全变了个人。
“你入通脉了?”燕关想到了某种可能,惊讶问道。眼前这少年气质脱俗,眼中精光熠熠,与几个月前那个终日灰头土脸木讷寡言的人判若云泥。
“没错。”燕起说道。
“嗯,好,好!”燕关如今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一方面身为家主,他为燕家下一代的没落而深深自责;身为人父,他又为燕烈的受伤而愤怒。此刻看向燕起,竟升起了护犊之情,毕竟,这是他弟弟的儿子。
“小心点。”说完这句话,燕关洒然一笑,对柳定山说道:“柳兄,这就是我燕家派出的人选,开始吧!”
柳定山颔首道:“但凭燕兄吩咐。”
燕柳二位家主回到观武台,擂台上只剩下燕起与柳河二人。战斗一触即发,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向擂台,唯有柳家的人以及吴思远显得十分轻松。
大自在神剑。
燕起是后来才知道柳河击败燕烈的那一剑来源于这门剑法,在燕起的记忆里,上一世有一个海中岛国,那里的武者就非常擅长这种武功。而在那个世界,这种武功叫做拔刀流。将利器藏于鞘中,引而不发是为蓄;用灵活的身法引诱敌人,使敌人麻痹大意是为惑;找到机会的瞬间,果断出手一招破敌是为狠。
蓄,惑,狠。
这三个字就是拔刀流的真谛,而柳河所具备的天赋,至少在和大多数同龄人对战时都能发挥出这种武功的威力。
没有多做调息,柳河就攻了过来,在他的眼里燕家唯有一个燕烈才能做他的对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不配他如此重视。
看见柳河一上来就是柳家剑法的起手式——挑剑式,燕起自知自身不过通脉初境,内力不如对手,只好先往后退一步。柳河变招,挑起的剑尖骤然往下一压,几个大步刺了过来。
燕起又退一步。
柳河冷笑,“看你能退到哪去!”剑招又变,改刺为切,攻向燕起下盘,燕起又退。如是三次燕起后退连连,始终不能跳脱柳河剑幕,陷入与燕烈当时同样的情况。可是燕起不会小罗汉掌,难道就这样被击败?
怀着这样的想法,燕家所有人都沉下了脸,原本高亢的加油声,渐渐平息了下去。反观柳家众人,均是气定神闲。吴思远兴致缺缺,专心品茶。
而就在此时,燕起突然往前迈了一步。这一步似无心之举,却正好踏在柳河剑招的空隙里。柳河看着对手突然右手一记燕家拳打来,不得不回剑一挡。拳剑相撞,终是柳河内力更有优势,他下盘丝毫不动,反震得燕起手臂发麻。
燕起再进一步,左手又是一拳,柳河心道:还想故技重施?心思刚起,不料燕起五指一张,变拳为抓,死死扣住了柳河的肩膀。被对方拿住身体,本是高手对决的大忌。可柳河丝毫不见惊慌,反而笑道:“小子,我看你不过区区通脉初境,要跟我拼内力么?还是说你会什么高深的点穴功夫?”在他看来,燕起此举简直是自寻死路。
燕起露齿一笑,“你见过一种拿头撞人的武功么?”
咚!
两人脑门一撞,柳河只觉天旋地转,嗡嗡声不觉于耳。台下燕家少年仿佛被点燃的干柴,叫好声震天响。观武台上,柳家众人面皮一紧,心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功夫?这厢吴思远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嗽不已。唯独燕关与燕家众长老,像拿到糖果的孩童般喜笑颜开。
咚!
又是一撞。这一下不知为何,额头被撞的柳河,门牙都被震落了几颗,满嘴都是鲜血。台下的燕家少年们恨不得变出一堆炮仗来,以宣泄心中的快意。
“燕起住手!”燕关起身抬手,示意燕起停下。
燕起松开柳河,看着柳河的身体软软倒下,朗声道:“谁说我燕家无人!”
哗!燕家少年们彻底爆发了,“燕起!燕起!”众人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甚至有人慌不择人地抱起同伴,肆意地发泄着。
柳定山亲自查探了柳河的伤